狩猎队的待遇倒是挺好,陈曦都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见陈曦盯着自己,狼胡第一反应是想把头扭到一边,但扭了一半,他又强行把头扭了回来,直视着陈曦问道:“今晚,还吃吗?”
陈曦疑惑道:“你之前不是从来不和我对视吗,今天怎么又敢了?”
狼胡小声嘟囔道:“狩猎队,他们说,对视是喜欢,讨厌才会不看。”
不是喜欢,而是尊重吧,狼胡的语言虽然学了不少,但很多词汇都是一知半解。不过,把狼胡送进狩猎队果然是送对了,在狩猎队呆了四天不到,狼胡都懂狼情世故了。
陈曦呼噜呼噜狼胡后脖颈上的毛道:“吃。肉放一晚上要坏了。今晚少吃点,饿也不碍事。早点睡着,明早再吃就不饿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后,狼胡早早地去了狩猎队,陈曦则去溪边刨了些河鲜回来。见陈曦没去狩猎队,狼莼放下农活走过来问道:“今天怎么没去采集队呀?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陈曦摇摇头,简单向狼莼解释了昨晚的事。狼莼听的叹息不已:“巫月这么惯着狼牙,迟早闯出大祸来!唉……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呢?”
陈曦掰着指头数道:“刚刚我看了下那几十块肥皂,基本上都不是很干,最快的估计也还得晾个一两天。今天是二十二号,约定好交肥皂的日子是二十六号,还有三天时间。只是这三天我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要不……”
狼莼急切道:“要不什么?”
“要不我这三天跟着你干农活吧!我不要工粮,就是跟你打打下手,万一三天后巫月允许我住在部落了,也能提前学点种地的本领嘛。”
狼莼点点头道:“这倒也行!你那个肥皂这么厉害,三天后巫月保准会让你住在部落的!”
陈曦勉强地笑笑,没有说话。
狼莼边走边给陈曦指道:“这一片是粟米,一般我们叫它小米,那一片是黍米,我们叫它糜子。朝天长的棒就是粟,跟尾巴一样向下扫的就是黍。听说以前这些谷子的米粒熟了之后直接爆开,撒在地上,种了几代后米粒就慢慢扒在谷子上不掉了。”
陈曦点点头,跟着狼莼迈进了她家的田地里。
狼莼家的田地并不大,粗略估计一下,估计只有八九十平米。但就为了这么点地,狼莼都要起早贪黑地伺候一整年,才能足够自己一家三口吃饱肚子。
陈曦还在观望,狼莼就已经钻进地里,弯下腰来拔草。陈曦学着狼莼的样子,仔细辨认着田间的杂草。只是土里杂草又多又乱,她们两人一起拔了半个上午,都没能拔完田里一半的杂草。
陈曦的手心火辣辣地疼,摊开手,掌心中全是和草较劲时喇出来的道道红痕。她想抬手用掌心擦汗,结果手心被蛰的生疼,最后只能改而用手背乱抹一把。陈曦双手扶在腿上撑了片刻,才直起腰来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杂草呀!你们播种之前不是已经烧了一遍地了吗?”
狼莼还有余力,她弓着背边拔边答道:“是烧过了。但风会把野草的种子刮到土上,鸟在空中也会把带着种子的粪掉在地里。野草的种子好活,种上稻子和豆子后,一浇水,野草种子喝饱了水,一晚上就长出来了。”
陈曦被田里茂密的野草折腾的实在没脾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天大喘气道:“那你们用什么东西翻地啊?”
狼莼闻言揪起一把野草甩在空地上,从木屋边拿了根棍子递在陈曦手上。
陈曦看着手里一头削尖了的木棍,从鼻孔里面喷出一股带着泥土灰的气。
就这么一根棍子在土地上戳来戳去的,她虽没有亲自在田里种过地,但也知道好歹要用锄头或者镐头来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