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一摸,果然如此。狼莼的毛发细密,摸起来手感跟牛一样。
陈曦又问:“那为什么不穿长一点的衣服呢?衣服长了把腿和胳膊都遮住,蚊虫就无处可叮了。”
狼莼指指自己的大尾巴道:“尾巴太大啦!短裙倒还好,要是穿长裙,那屁股后面得掏一个大洞来放尾巴。可一旦掏了洞,那么不管绳子扎多紧,裙子都会往下掉……而且为了放尾巴,把好好的一块皮子掏个大洞出来,可惜了皮子。再说了,裁下来的皮子太小,啥也做不了,只能丢掉,浪费的很。”
陈曦抬起一边眉毛,打量起狼莼的短裙。果然,这条短裙只能勉强包住狼兽的两瓣腚,只不过大尾巴遮住了后面,所以陈曦才一直没发现。
一开始做短裙的时候她就没想过狼兽尾巴的问题,而狼胡又是自己稀里糊涂套上的裙子、学着陈曦的样子打了个结。裙子比起赶路来说实在不太重要,她也就没想过这个设计符不符合狼体力学。
狼莼这么一说,陈曦倒真想起来狼胡一路上哼哼唧唧不想穿裙子,但是看陈曦皱眉就夹起尾巴不敢多说了。
本来她还以为狼胡只是自由惯了还不适应穿衣服,现在一想,狼胡一路上夹紧尾巴似乎是在用尾巴勾着草裙,防止草裙掉下来。
陈曦尴尬地挠挠头,从火堆中抽出一根树枝,拍灭火焰后在地上划拉起来。皱眉想了半天后,终于在她的抽绳速干裤上找到了办法。
陈曦拉住狼莼的手爪让她蹲下来,随后一边画图一边给狼莼解释抽绳裤的构造。狼莼一开始头脑发懵,看不懂陈曦抽象的表达方式,但陈曦连比带划,终于,狼莼激动地站起来,等她出来后就把一张去除了毛的皮子和一根圆珠笔芯粗细的骨针塞到陈曦手中。
狼勇摸不着头脑,正想拦住狼莼问个明白,就被狼莼一句“等会再说”给堵了回去。
陈曦拿着皮子在狼莼身上大致量好尺寸,便用树枝上残留的炭灰在皮子上浅浅地打了个版。狼莼看得啧啧称奇,等版型打好,她眼疾手快地将一块边缘锋利的薄石片递给陈曦。
或许是因为将近一个月在野外的生活让她的胳膊结实了很多,陈曦的手稳的异常,没浪费一点布料,干净利落地割好了皮子。
狼勇看到这里,疑惑道:“尾巴这里不还是掏了个大洞吗?”
的确如此。不过这块皮子陈曦绝不会就这么浪费掉。陈曦将裤腰处的布料叠回三厘米,给裤腰留够穿腰带的粗细后用草绳穿针引线。裤脚处也是同样,而原先那块掏洞的皮料,陈曦将其贴在左腰附近,缝了个裤兜出来。
狼莼咧开嘴笑眯眯地抚摸皮裤,陈曦催促她快去穿上,看看有没有哪里紧了松了需要改的。狼莼出来后,狼星立马扑过去抱住狼莼的腰用脸颊猛蹭,狼莼笑道:“好好好,阿姆给小星星做!”
狼勇也快步过来搂住狼莼的胳膊腻歪。
狼莼这一身的确又合身又大方,裤腰和裤脚三处都是抽绳设计,裤腰后开了个洞,腰带又从尾巴上穿过,系在腰上,尾巴刚好可以肆意摆动,不勒不压。长裤设计更是比起裙子来说更加便利,不论是屈膝还是跳跃,既不卡档也不绷腿,而且抽绳一拉一系,还能防止蚊虫从裤腿钻进去,简直是神裤一件。
狼莼走上前来,不知该用什么来感谢陈曦,狼胡却鼻子耸动,呜呜地唤陈曦。
“我的肉汤!”
陈曦和狼胡一人捧着一只陶碗低头喝浓稠的肉汤。
其实陈曦很好奇这些陶器是怎么做成的,狼莼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如果不嫌粗糙,那最简单的陶碗谁都会捏呢!”
说罢,狼莼在附近挑挑拣拣,将一堆粘土揽在怀里。她抄起一块石头,把粘土砸的松软细腻后,像揉面一样把粘土揉的光滑成球。紧接着,她将大球分成数个小剂子,一个小剂子被她拍成了饼,而其他小剂子则被搓成条状,直接一条一条地绕着圆饼堆积起来。
陶碗的雏形初现,狼莼用水沾湿了手爪将粘土条涂抹平整。等陶碗碗稍干,她便把陶碗放到火堆上烤。烤到陶碗有了一定硬度,狼莼直接把陶碗埋在柴火下面焖烧。
“等火灭了,这个陶碗应该就做好啦。不过我做的比较粗糙,希望你不要嫌弃……”
陈曦摇头。狼莼又愿意相信两个陌生人,并且给他们吃饭,还教她做陶器,她感谢都还来不及,又怎会不知廉耻地嫌弃她呢!
狼莼扣下爪垫上沾粘的泥巴,叹气道:“唉……咱们做出来的陶罐太笨重。北方的黑熊部落会做黑陶,那才叫又漂亮又轻巧呢!狼巫曾经用整个部落一个月要吃的盐换了一只黑陶罐,可惜咱们没那么多盐,就算有盐估计也不会换一只陶罐回来。狼巫换黑陶是为了更好的祭祀,可咱们又不祭祀,只要能用就行了。啥罐不是罐呢?”
陈曦正想问黑熊部落的事,就听到远处传来悠长的笛声。
狼莼拉起狼星和狼勇,一边招呼着陈曦一边奔跑:“快跟上我们!马上要开始祭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