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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兰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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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笑不笑,嘴角拼命往下压,把整张清秀的脸庞弄得扭曲变形。

程拾一一步三回头,生怕他发了癔症。

她那时还不懂为何林峰提到让顾执喝药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懂他在自己应下时嘴角扭曲抽搐的原因。

收留顾执的那五日里,在顾执的拒绝下,她从未替顾执熬过草药,自然也没亲眼体会到他服药时的难搞累心。

在身心疲惫终于搞定难缠的顾执时,她才知道,劝说顾执喝药的苦差事轮遍了整个院子里的人,众人纷纷避让,最后被林峰踢皮球踢进自己手中。

只是之后的事情,此时困倦的她自然无法察觉。

程拾一推开房门,木门吱吖摇曳一声,惊吓到烛火下细细坐着针线活的姑娘。

姑娘不过碧玉年华,一双眼睛在烛火下照得亮亮的,她被突然推开的门一惊,缓缓放下手中正在绣的荷包,警惕慌张看向来人。

陌生面孔,她瞪圆了眼,下意识问,“姐姐夜深来此,有何要事?”。

她嗓音清脆,带着女儿家的细软,落入耳里好听极了。

程拾一见她被自己吓到,手足无措站了一会,解释道“我是新来的侍卫,暂时与你同住”。

侍卫,兰锦嘴角勾起。

程拾一小心把门合上,还未转过身,便听见她在身后说“我名唤兰锦,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兰锦放下手中的东西,高兴走了过来,她身形瘦小,还需微微仰头看程拾一。

“程拾一”,程拾一避开她的视线,温声道。

屋内摆放很简单,仅有两张木床,木床上方用木板隔开,从两张床中间的门上去,可以摆放东西。

兰锦的床褥是淡淡的蓝色,摆放得很是整齐有序,床的另一侧有一张圆桌,上面插着几支桃花的瓷瓶精美,只是缺了一个口子。

兰锦鲜少见人以数目起名,一时有些疑惑,可她没有直接问出来,只是朝程拾一笑了笑。

等她抱着被褥回来时,程拾一已经在空无一物的木板床上睡着了,她蜷缩成一团,缩在床最里面的角落里,像是被黑暗包裹。

木板床生硬冰冷,她却毫不在意。程拾一紧紧抱着双臂,要抓住什么似的,极为用力,即便在睡梦中,她眉心依旧紧皱着。

兰锦站在床前,定定看了她半响。

良久,才把手中被褥抱在自己床上,转身去上床拿了张旧被子,轻手轻脚披在程拾一身上。

早在兰锦靠近一瞬,程拾一猛然惊醒,她攥紧手中的匕首,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或许是兰锦脸上的关心,或许是身上传来的温暖惑人,也可能是她太累了,连掀起眼皮的动作都费力。

程拾一再度睡了过去。

等程拾一悠悠转醒时,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便看到兰锦坐在桌前,低头做着刺绣。

桌上点着一小根蜡烛,沁出暖黄色的灯。

她每日坐在着昏黄的灯光里,绣着期盼与未来。

见程拾一坐起,兰锦很是惊喜,她停下手中的活,声调扬起“程姐姐,你醒来啦”。

“嗯”,程拾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眼神却很柔和,“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过亥时”。

“多谢”程拾一说,她有些口干,便起来倒杯水喝,被水浸润过的嘴唇显得水亮几分,她站兰锦身旁,眼神不由落到她手中的荷包上。

许是感觉到程拾一的视线,兰锦主动与她攀谈起来,她扬了扬即将绣好的荷包,开朗道“公子仁善,知道我们月俸稀薄,家中又着实困难,便准许我们这些下人额外做一些小买卖”。

她展颜一笑,便绣边说,灯光有些昏暗,实在熬眼睛,兰锦时不时停下来揉几下。

“我家中有七口人,阿爹阿娘养不起,在我及笄之年将我卖去烟柳巷”,她神色暗淡下来,勉强笑了笑,“我不愿,便被妈妈吊起来打了几日,那时真的将快死了”。

兰锦手一抖,针尖不小心戳进手指,豆大的血珠突然涌出,她不在意地含进嘴里。

“妈妈嫌将死之人晦气,草草卷了席子扔出门外,我不知为何,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后来被路过的公子捡到,带回了府中”。

她俏皮一笑“幸亏我的手没伤着,还能绣东西”。

许是顾执院中只有她一个侍女,在一众小厮中,她总是孤身只影,现在终于等到程拾一,难免有些激动,话便多了起来。

兰锦看程拾一一直默不作声,顿时慌张无措起来,也不敢看她“抱歉程姐姐,我话密了”。

“我,,,”。

“无事”程拾一摇了摇头,见兰锦还是一副生怕惹她厌烦的样子,犹豫片刻,还是俯过身去,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辛苦吧这些年”。

程拾一见她抬起红通的眼,又快速低下。

在程拾一看不见的地方,兰锦垂下头,收回眼眶中溢出的泪。

“诶呀”,她强行转移话题,故作轻快道,“不说这些了,程姐姐你脖子受伤了,我给你上药吧”。

程拾一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一扭身便跑出门外,不一会,打了盆水回来,绞着帕子,要帮她擦拭凝固的血迹。

初春的夜晚依旧寒凉,冷水敷上脖子的时候,程拾一依旧冻得眼皮跳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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