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一声,没有理我。
墨敛碰了碰他胳膊,皱眉道:“师弟。”
“道长……?”张大伯一脸迷茫,看着我又看看瑶光二人。“道长这是……”
“大伯,”墨敛见瑶光不理他,摇了摇头后就又对张大伯道:“我已想出了法子对付那妖怪,还请大伯空出一间屋子来让我二——让我三人好生准备准备。”
“哦,”张大伯连忙点头,“好办,这个好办。”
张大伯将我们带入屋子之后就去种地了,张大婶去编竹篮,不时抹抹眼泪。原本应该好好的一个家庭,却被那狐妖破坏成了这副模样。
待张大伯离开后,墨敛就从怀中掏出一些大小相等的黄纸,摊开来放到了桌上,瑶光也过去不时地改动黄纸摆放的次序。我不知道他们在弄些什么,但也能差不多猜出那好是个和符咒类似的玩意儿。
我一边坐在一边缓缓运气去除体内残余的妖气,一边问他们:“瑶光,你不是回师门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次齐国龙脉一事了结之后,瑶光等父王将原委都告诉了他之后就告辞离去了,对于飞升成仙一事根本问也没问。父王说他不问名利,我却道他不知好歹。但我的事已经了结,剩下的成仙与否都在瑶光自己身上,我也就没有再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到他。
“苍穹山离这里那么远,我又不是像郑州僵尸疫那样直接飞剑过去,几天的路程也就这么点。途经张家村时我和三师兄看到门口的气已经被破坏了,又发现了一丝妖气,就找到了这户人家处。”瑶光摆弄好了黄纸之后又一张一张收起来,手伸到桌案上时一顿:“三师兄,这里怎么没有毛笔?”
“张大伯不过就是普通的农户人家,连字都不识,又怎么会有毛笔。”墨敛又拿出了一叠黄纸,开始摆放。
“那怎么办?”瑶光看着手里的一叠黄纸,“没有毛笔我还怎么画符?”
墨敛的手一顿,而后转身从他包袱中拿出一个方盒,放到桌案上:“你怎么老是这么毛躁粗心?这朱案我一直都带着,你还不知道?”
瑶光看着桌案上的方盒红了耳根:“我我我只是一时忘记而已!”
“做事粗心,难成大器!”我一看有戏,立刻用了父王平日里教训我的一句话。
瑶光恼羞成怒:“要你管!”
“我还没和你算账污蔑我的事呢!”我不满道。
他啪地把手中黄纸放下,看向我:“污蔑?”
他还要否认?我气道:“你为何要与张大伯说我不能除妖?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可以污蔑我的除妖能力!”
“除妖能力?”他抱臂笑了声,靠着桌子对我道:“我如果不这样拦住你的话,你准备怎么和张大伯说?说他女儿被那妖怪吃了?”
我语塞:“但、但是——”
“但是什么,柳师妹?”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柳师妹你个头!
我想起云空和我说的话,不甘示弱道:“我年纪比你大,你该叫师姐,师弟。”
“你!”瑶光怒了。
我笑得欢畅,心情特别的好:“反正呢你一直都是年纪最小的那个,认清事实吧,师弟。”
他指着我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
墨敛喊道:“瑶光!”他的话中带了怒气。
瑶光悻悻地应了一声,回过身坐在凳子上,打开方盒。一盒朱砂与一枝毛笔静静地躺在其中,朱砂中透着丝丝的法力。
这方盒竟然也不是个普通的玩意。
瑶光拿出毛笔,蘸了点朱砂后就开始在黄纸上画符。
我正好将体内余下的妖气清除,走过去看他画符。凡间戏本大多说的画符都是道士们拿着毛笔在符纸上画些奇奇怪挂的东西,然后将符纸扔向妖怪,那符纸就自动带了法力,将妖怪收伏。但那些写戏本的人一定不是真正的道士,因为若是由没有法力的人来画符,即使画再多的符,那也是没用的。
画符除了本身符咒的法力,很大一部分和画符人的法力相关。
我此刻看着瑶光伏在桌案上仔细描画着符咒,黄纸便渐渐带了法力。朱砂一经落笔就立刻没入了符纸之中,呈了暗红色。
“你画了这符咒,准备怎么用?”我问他,“就拿着几张符咒去收伏那狐妖?”
那狐妖可是修炼了上万年,即使瑶光法力再高,这些也不过是死物而已,那狐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公主。”瑶光不看我,继续画着符咒,语气轻嘲。“你听说过阵法二字吗?”
当我土包子?!
“我当然知道!”我觉得我被轻视了,说道:“你在郑州时使的不就是它?”那时的金光阵难不成还是我看花了眼?
他听我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看得羞恼:“瑶光!”
“你们这些仙人老是自诩法力高强,不屑于借助外物,自然不知道什么是阵法。”瑶光将一张画好的符纸拿起,符纸上隐隐透着法力,微微挑眉,对我道:“我等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