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嚷嚷着老公的名字,一边跌跌撞撞地离开人群。
这个女人确实是疯了,看她的身材和打扮分明就是一个哺乳期的妇女,但她和老公下来的时候却没带上孩子,再联系到衣服上的几点血迹。
答案不言而喻。
而现在她的老公也不知所踪……
现场这么多幸存者,没有人出手阻拦她。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想离开这里。
“有,有人。”段小荷紧张地看向他们的左边。
她听到有脚步在往这边过来。
灰黑色的薄尘中,几个人影逐顺着缓缓靠近,为首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她留着清爽的娃娃头,见到应齐几人便咧嘴一笑,就像一个小福娃一样。
“对的,对的,是人。”杜松子见几个畸人警惕地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那个。”
还是她身后的一个武警打扮的寸头男人开口道,“我们是H市的协助组织。”
接着就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应齐。
应齐则懒洋洋地挥挥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就是杜松子?”他道。
女孩一听,连忙点头,“嗯,嗯,我就是。”
不知怎么的,她有些害怕应齐。
夏栎扫了一眼,发现五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他问道。
寸头男人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快半个小时了。但是,我记得我们的警戒线只拦在了小区外一公里的地方,没道理这么久都找不到小区的大门。”
“你们被鬼打墙了?”柴佳瑜心直口快地道。
“是的。”男人的面不改色,怪不得会派他一起跟来。
奇怪。
夏栎可以肯定那只灵体已经被他们收容了起来,为什么门外的尘埃里还会受到诡异力量的影响呢?
但尘埃确实是变薄了没错,只不过……
夏栎眯起了眼。
“应齐,你说我们真的彻底收容了断肢吗?”他深吸一口气,冷下脸道,“如果我们收容的断肢是完整体,那么这片灰雾又是哪里来的?”
听到这话,应齐不由皱了皱眉。
“你怎么能确定呢?毕竟我们并不知道,是否是断肢残留的诡异力量,这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难道不是吗?”应齐道。
“但你也看到了,这里的诡异力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消散的趋势。”
现在能确定的是,这片灰雾是断肢的空腔,所以夏栎只能假设断肢并没有完全被收容。
但应齐的说法正是他无法完全肯定自己假设的地方。
而且,断肢一直附着着墙壁出现的。
这个广场上可没什么墙。
难道说真的是他们遗漏了?
不,不可能。
如果真是他们的纰漏,那么即使断肢可以在广场水泥地里存在,时间已经过那么久了,幸存者队伍的尾端也并不能照到光,为什么她不攻击呢?
“再试试看吧。”应齐淡淡地道,领着众人往杜松子来时的方向走去。
夏栎则陷入了矛盾地沉思中,一方面,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一直感觉被收容的断肢有什么地方是不和谐的;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应齐说得对,自己也是亲眼看到断肢被拉进镜子里的。
不过,这仅仅是他的感觉而已,没准一会儿尘雾就散了。
众人急匆匆地路过他身边,他们并没有提醒这个站着不动的青年。
毕竟现在他们都自顾不暇。
最多回头看一眼,疑惑他为什么不动。
谁?
就当夏栎要落到大部队尾部的时候,他猛地一顿。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感正刺入皮肤,往他骨髓深处钻去。
这个感觉,很熟悉。
就像之前陶洁香盯着他的时候一样。
不过比起陶洁香,现在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非人类的僵硬感。
果然。
夏栎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队伍,赶紧跟了上去。
他并不知道,断肢现在是以什么状态存在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东西混在队伍里。
如果不是他刚好因为思考落在了队伍后面,没有这么多杂乱的目光,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夏栎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这些幸存者里有老有少,大家时不时地转头向后看,神情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麻木与惶恐,不过活人的生气感是不会骗人的。
先离开这再说。
夏栎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