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肩,示意夏栎起来跟他走。
面对经验更丰富的应齐,夏栎也愿意相信他的判断,于是,便和应齐来到了房门口。
在应齐的眼睛里。
世界不再区分黑暗和光明。
诡异力量会在他的视野里留下出没得痕迹。
但此时,在应齐并没有看到夏栎所描述的灵体。
二人一路来到了一楼前厅,确认了一下,大门仍被关地严严实实,锁扣也完好无损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没有任何异常。
“我并没有见到过这种灵体。”应齐上前触摸了一下大门,却依然没有感受到任何诡异力量的残留,“不过每个灵体空腔的特性是不一样的,有记录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需要出去寻找灵体吗?”他背对着夏栎询问道。
夏栎愣了愣,摇摇头,虽然他很想知道刚刚那只灵体的真实面目,比如,为什么一个灵体能走出两个脚步声,难不成是用四肢奔跑的?
但整件事太过扑朔迷离,现下还是安全为重。
“还睡吗?”应齐见他并没有想要追出去的想法,又在竹椅子上坐下了。
“那在前堂吧。”夏栎犹豫了一下,他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一次鬼压床了。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外婆去世一样,小小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应齐戴回自己的墨镜,说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厕所在哪。”
刚刚还被紧张气氛感染的夏栎,当即忍不住笑了一下。
“哎呀,我这不是酒喝多了吗?怪难为情的。”虽然应齐嘴上说着尴尬,但他的动作大大方方,丝毫没有尴尬应该有的样子。
“来吧,但是农村的厕所你可能不习惯。”夏栎领着应齐来到了里屋。
打开门,就到了天井。
“这是啥?”应齐指着天井左侧被水泥矮墙拦开的地方。
在夏栎还年幼的时候,外婆会在这里养舅舅钓来的鱼。
但自从他们兄妹俩搬来以后,她就改养大鹅了。
现在看来,这里又被姑丈养起了鸡。
“养鸡的。”夏栎看着指了指角落的竹编鸡笼。
穿过天井和后屋的厨房,夏栎邻着应齐来到后院的一个小棚子底下。
“啊?”应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破败的小棚子,棚子里有一个木凳。
在准确一点说,是没有凳面的木凳。
“嗯~”夏栎难得恶趣味地对着应齐挑挑眉。
应齐不情不愿地走到那个木凳面前,嘟囔着,“好吧......那你可不能偷看!”
夏栎含笑转过了身。
“不够,再远点嘛!阿栎!”应齐的声音又在夏栎身后响起。
虽然,夏栎知道应齐有时候挺幼稚的,他忍不住有点无语,但还是乖乖地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应齐自己就屁颠屁颠地过小跑这过来。
回到前堂后,夏栎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夜渐深,他忍不住趴在餐桌上休息了起来,一来是确实感觉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二来是为了明天的调查做好准备。
应齐看他慢慢闭上眼睛,也就靠在凳子上小憩了起来。
翌日。
“喔——”
夏栎是被天井里公鸡的啼鸣吵醒的,趴着睡了半宿,他感觉浑身都很酸痛,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一下筋骨。
一旁的应齐还低着头在睡觉。
睡眠质量可真好。
夏栎有些羡慕的想到。
这么大的鸡叫声都没把他吵醒。
“刷刷刷——”
细微的清扫声从屋外隐约传来。
看来姑丈已经起床了,夏栎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才早上7点。
悄悄地推开门,打算去正式问候一下老人,如果能问到关于昨晚的怪事或者玉佩的事情就更好了。
门扉轻启,冬日的晨光迫不及待地涌入前屋,给昏暗的房间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姑丈就站在前院,缓缓地扫着地,他上身是一件鼓鼓囊囊的深蓝色老式褂袄,下配一条厚实的黑灰色棉裤,脚踩单薄的解放鞋,衣物款式老旧但胜在整洁。
“姑丈,这么早在扫地了?夏栎边说边走过去,试图接过老人手中的扫帚,但是老人好像没听到一样,只是低头继续着他的清扫,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要不,还是让我来帮您扫吧。”
夏栎不确定是不是老人家耳背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但姑丈依旧没有理会他。
“姑丈?”夏栎提高嗓音,又呼唤了一次。
“赫赫——”
这次,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喉音,老人终于是有了反应。
他佝偻着背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将扫帚递给了夏栎。
乌黑的毡帽遮住了大部分面容,让夏栎有些捉摸不清他的情绪。
“阿栎,有早餐吗?”
夏栎刚想要借此机会与老人交谈几句时,应齐的声音就从前屋传了出来。
毕竟人家是客人,夏栎只先得回应道:“一会去村口吃,那边有早餐铺。”
一听有早餐,应齐就拖着脚步踢踢踏踏地走了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道,“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啊。好大声。”
“哦,我在和我姑丈说话。这就是我姑丈。”
夏栎介绍完姑丈,又回头想和姑丈介绍应齐,却发现老人已经默默返回侧屋,并且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