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那个堂叔?”裴君止顺着白知的视线看去,“要去会会他吗?”
白知一脸兴味道:“看他的样子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做侄子的怎么能不成全他?”随即两人一块走下桥。
这会儿路上都没什么人了,只有零星的屋子还亮着灯,白知也不跟他假客气了,语气直白极尽嘲讽道:“堂叔?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哦!差点忘了,被留下来领罚了。”
“什么处罚?也给侄儿观摩观摩呗?”
花友才紧紧攥着手里的纸,恨不得揉碎,更想揉碎的是白知这张嘴。
“现在觉得丢人了?”白知慢慢靠近,微微俯下身子,逆光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薄唇中吐露出的言辞句句扎心,“你恬不知耻得觊觎别人家产,谋财害命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羞耻!”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一把年纪了还无所事事,每天喝酒打牌,回家往那一躺就等着堂婶伺候你,习惯了别人的善意就当作理所当然了?”白知语气冰冷,势必要将其从里到外全都扎个透,“你们家到今天这步全都赖你自己,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还好意思出门,丢人现眼吗?我如果是你不如趁早投胎重来,废物!”
在白知高强度的语言输出下花友才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指着人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哥每天忙着呢,谁等你。”白知由着花友才落荒而逃,心中腹诽道,你最好每天搁家崩溃反省,否则哥不介意多送你几个疗程。
“真晦气。”白知撇了撇嘴,打扰我们哥俩培养感情。
一旁的裴君止目睹了全程,只默默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以为对方是吓到了,白知正想解释几句好挽回点形象,就见裴君止吐出一句,“没想到你骂人也这么厉害。”
两人一路交流心得一路朝家走去,刚到温爷爷家门口,白知正想和裴君止道别,脑中却拉起警报。
【宿主,危险!】
白知立即转头,只见裴君止侧后方有一黑影袭来,黑夜里,那人手中寒芒一闪。
来人速度很快,白知只来得及将裴君止推开,左臂顿时一阵刺痛,那人眼见一击不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朝白知刺来。
你个老六!白知条件反射掏出衣兜里的老式手电挡了一下,两者相撞,金属相交发出“当”的一声,手都震麻了。
白知咬牙紧握着把手,手指在开关处轻轻一拨,顿时天亮了,人也瞎了。
来人被晃得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只得往后推了几步,眼睛使劲眨了好几下,还是眼前一片白花花。
老牌家电,值得信赖!
裴君止很快反应过来,朝院子里厉声喊道:“林绍勇!”随后神色冷峻地上前想夺过刀子。
此人身手了得,即使暂时看不清,也能凭直觉躲开攻击,白知直直对着他眼睛照,强光下,辨认出是昨日自己在山上遇见的矮个男,白知甩甩震麻的手,提醒道:“小心,应该还有一个人。”
话音刚落,便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白知脑子里瞬间充斥着009的呼喊,【宿主,快躲开啊啊啊!!!】
但还是慢了一步,白知喉咙被人从身后紧紧扼住,顿时脸色涨红,呼吸不顺,不断用电筒击打对方。
高个男一手制住白知,一手掏出刀子,白知紧盯着刺向自己的刀刃,眼中隐隐有幽光闪过,嘴角猝然扯出一个微笑,刚刚还使不上劲的手牢牢牵制着对方的手腕。
对峙间,身后人突然松开手臂,白知捂住喉咙一阵咳嗽,朝后看去,大叔及时赶到正与高个男搏斗,两人一时不相上下。
而另一边裴君止明显处于下风,矮个男视野恢复后狠戾地发动攻击,只想置之于死地,裴君止勉强躲避,很快就添了几道伤。
白知从院门旁折断一根细竹,朝着矮个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打,时不时晃一晃对方的眼,我让你偷袭!
裴君止顺势拉开距离,也折了根竹子当作武器,两人联手来了个二竹戏‘猪’
矮个身手再好也被这一手搞得烦躁不已,胡乱用刀子劈砍,竹子虽长却实在脆弱,劈来一刀,竹子就短一截,几刀下去,竹子很快被削短。
白知脑子疯狂转动,思考着对策,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瞧对方这架势,把院门口的竹子薅秃了都打不赢。
先躲家里?不太行,家里的木门踹两脚就能破门而入了。
摇人吧!俗话说,遇事不决,叔叔解决,刚刚紧急没来得及,这会儿不摇还等何时!
白知一边薅竹子,一边开始打电话,把治安员,村联防队挨个摇了一遍后,手电对准两人,厉声道:“我们的人马上就到,实相的速速投降!”
裴君止略靠近几步低声询问道:“我们的人?”
“他们就是村子的保卫者,村民的守护神,平凡的英雄……”白知立即开始歌颂。
“简要点。”
“治安员联防队,这么说有气势点。”白知贴耳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