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略微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随即抬手轻敲两下院门,不多时,一位年逾七旬的老人开了门。
“你是...花锦?怎么脸色这么差?”
白知一手扶头,憨笑着说:“温爷爷,我上山割猪草不小心磕到头了,麻烦您帮我看看。”
“快随我进来。”温医生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白知,带到西侧屋坐下。
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片刻后,温医生迟疑道:“这真是你不小心磕到的吗?看伤口倒像是钝器伤。”
白知便做出伤心之色,“怪我最近总想着父母的事,没注意看路。”
温医生听此也不好再问,静默一会,只说道:“世事无常啊,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白知低下头让温医生处理伤口,不禁在脑中和009交流。
“原主记忆里对温医生的了解不多,只知他以前是村里卫生所的医生,退休后在家偶尔也帮村里人看看病,算是德高望重。”
009:“温医生名为温世青,以前是城里医院的。”
白知不解道:“他为啥跑到灵溪村这么偏远的地方?”
009:“具体情况未知,只知道20多年前他妻子去世后就一个人搬来了灵溪村。”
白知听罢还有些疑惑,但这会儿只能先放肚里,见温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忙感谢道:“谢谢温爷爷,麻烦您了。”
“邻里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我只帮你简单处理了一下,你毕竟伤在头部,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温医生把了会儿脉,又看了看白知的脸色,补充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煎一副药。”
等人走后,白知随意朝窗外一瞥,只见窗沿下有一小片鱼池。
微微探出身向池水望去,水面平静无波似明镜映照出窗边人的样貌,白知这才看到这副身体长什么样,青年面庞削瘦,五官清俊,气质温和,因为失血脸色略显苍白,一对琥珀色眼眸晶莹剔透。
白知微弯嘴角,水中青年的眼睛便也弯成了月牙,脸颊右侧凹出一个小小的梨涡,给人亲近之感。
对着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静默一会儿,白知感叹道:“真是可惜了。”
不久,温医生端了药进来,温声道:“孩子,趁热喝了吧。”
白知端起药一鼓作气,咕咚几声便喝完,苦得脸都皱到了一起。
温医生看着不禁笑道:“怕苦?可这副药你还得喝上几天呢。”
“啊?还得喝?”白知顿时坐直了身子,“温爷爷,不满您说,我喝完这碗药后神清气爽,感觉自己能犁二里地,您不愧是灵溪村的在世神医,所以后面的药就不喝了吧。”
“不可,良药苦口利于病。”温医生不吃这套,坚持让白知之后几日每日都来喝药调理。
见老爷子这么关心自己身体,白知只好和温医生约好明日喝药的时间,“温爷爷,那明天我再来。”
白知走后不久,小院门再度被敲响,门前正站着一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身高约有一米九,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温世青疑惑道:“小林?这次怎么来这么早?”
林绍勇往后移开身体,温世青这才看见旁边站着的青年,顿时满脸笑容。
......
告别温医生,白知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地闲逛,此时天已渐黑,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
屋中一片漆黑,白知摸黑找了个手电筒,换上之前父母丧事剩下的孝服。
009重新变为小黑猫,翘着尾巴好奇道:“宿主,你穿上这个干嘛?”
“月黑风高夜,装神弄鬼时。”白知龇牙一笑,随后就朝着堂叔家走去。
出了院门,沿着河边走了几十米,过了桥,就见一户亮着灯的两间瓦房,白知悄悄走到窗边贴着墙角蹲下。
“孩他爸,你确定那小子死了?”屋中响起一道轻微的女声。
“呼吸都没了,我还能弄错。”
“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你们爷俩也真是,那么不小心!”
“看你怕的,明个天不亮我就和小伟把他偷偷运到山上扔下去,伪造成自杀,小心点不会有人发现的,早点熄灯睡吧。”
随后屋子里便熄了灯,不久传出了打鼾声。
白知忍不住啧啧两下,“我这堂叔一家还真缺德。”
009愤慨道:“这一家子是又蠢又坏,原主父母在世时可没少接济他们,宿主你可得好好收拾他们!”
白知撸了撸猫毛,“不急,打蛇要打七寸。”
这时开门声响起,另一间瓦房里走出一道人影,晃悠着朝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