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赫傻了眼,他很少见姜安池喝酒,更别说是一口闷:“喂,你干嘛,真喝啊!”
“嗯。”姜安池从鼻腔里哼出个字,他身体往后靠了靠,“不是你叫我来喝酒的吗,不真喝难道假喝?”
这话说得倒是挺对,余赫失语,但又总觉得姜安池状态怪怪的。
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在这呢,喝就喝吧,出不了事。
他拍拍脑门:“行行行,你喝你喝,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多少。”
刚才那杯酒的后劲很足,姜安池头发懵,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余赫懒得再说一次,倾身从桌上拿起骰子:“玩儿吗?”
姜安池没玩过,其他几人都说玩,他也就跟着点头:“玩儿。”
**
这是周贺回国后第三次光顾“月色”。
不怪常祝总说他是个天生的自来熟,不过三次,他已经在“月色”刷了个脸熟。
“月色”的老板姓赵,叫赵运聪,是个肌肉花臂男。他亲自调了一杯酒,笑盈盈地递到周贺跟前:“周总,尝尝。”
周贺跟着一笑:“赵老板亲自调的,那我可得好好品品。”
他抿了口酒,将鬓发别到耳后,听见赵运聪问:“周总今天怎么一个人?”
“别叫周总,叫我周贺就行。”周贺放下酒杯,身体半靠在吧台上,“无聊,出来消遣消遣。刚回国没什么熟人,只好一个人来玩儿了。”
赵运聪琢磨了会儿:“单身?”
“是啊,单身。”周贺在国外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哪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怎么,你们酒吧还分配对象啊?”
赵运聪乐了:“也不是不行,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的女的?”
周贺挑起一侧眉毛,支着下巴打量赵运聪。
酒吧里灯光昏暗,周贺的眼神变得有几分暧昧,但语气偏偏像是在开玩笑:“你这样的就挺不错。”
赵运聪也在看他,他搅着杯子里的冰球,刚想说话,不远处的舞池里有人大喊了一句。
“没钱——”
两人一愣,气氛全无,对视的瞬间没忍住笑出声。
“现在的年轻人挺会玩儿。”周贺一边笑一边往声音那头看去,舞池上方的灯比这边亮堂许多,他忽然一顿,“不是吧……”
赵运聪也往那边看了眼,见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从舞池下来,他没当回事,“估计是玩游戏输了。”
他收回视线,见周贺正皱着眉摆弄手机:“怎么了?”
周贺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了些字,随意解释说:“那小孩儿我认识。”
“你认识?”赵运聪在吧台前坐下,他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忙不迭解释,“你放心,月色不放未成年进来。”
周贺揉了下头发:“重点不是这个。”
“那怎么了?”
周贺“嘶”了一声:“这个嘛,说来话长。”
赵运聪见周贺不想多说,也没再问,只是低头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周贺的手机。
不是他故意要看的,而是那个绿色聊天框里的内容实在是太过显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行大大的感叹号,紧随其后的内容言简意赅。
你家小孩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