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都是正大光明吃的!”
三七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正名,在青年无奈笑着蹲下来后,凑上去拥抱住他,“纲吉,路上小心。”
“嗯。”
手臂垂落下来,身前已经没有了沢田纲吉的身影。
三七摸索了一下口袋,确定雾守给到她的指环还好好留存着。
哒哒的脚步声走来。
黑发少年倾身俯瞰着三七,手伸过来欠欠地在人面前挥动了两下。
“在哭吗?”
三七斜眼看人,没好气地说了句才不会哭。
太宰站直了身体,鸢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三七,他的眼中寄宿有某种超越寻常人类无可企及的智慧,审视地看着她。
在三七被盯得头皮发麻想要踢人前,太宰冷淡地开口了。
“真遗憾这些你都不会记得。”
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不存在的钟表指针飞速地向后旋转,时间在逆流,由他一手构筑的梦境在顷刻间坍塌。
三七双眼浮起瞬间的空茫。
冷气设备持续运作,风在流动,她缓缓回过神来,周围被忽略的声音在一瞬间回归,嘈杂得让人不适应。
三七眨了眨眼,缓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不久前作之助接到来自太宰的电话,声称自己被绑架了,让他们火速来捞人。
至于为什么联系的非组织中人,完全是太宰看到未接来电顺手回拨了,没想到真得摇来了人。
只是三七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绑匪,不仅没问他们要钱,而反向赠票,绑一送三。
他们到剧院的时候,连背后之人的鬼影子都没看见,只有太宰笑得一脸欠揍,摇晃着到手的纸质票。
那之后发展成了进场等候观看演出的后续。
许是演出受众多为家庭式,他们在其中并不突兀。
即使太宰穿得一身黑,瞧着就不像好人,身上缠着的绷带也很醒目,但他们算是入场比较靠前的一批次,落座后没有大动静,不会额外生事端。
三七坐在三张双数连票的中间位置,手头没有消遣的工具,只能目视着前方拢合的暗红色大幕,细数究竟有多少层褶皱。
旁边的人展开了话题,太宰很没坐相地将腿盘起,完美地把自己塞进座位,外套空荡荡的袖管顺势落到了扶手上。
“原本已经做好了大展拳脚的准备,尤其是对方主动约好的地点,我可是单独前来赴约的。”
太宰手扶着交错的小腿,用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嗓音,细说此前的经历。
随着话题的推进,对后续的发展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暴力而露出遗憾的情绪。
“结果呢,竟然只是递给我几张看票,附赠一道小孩子听了都不觉得有趣的谜题。”
话题说到这里,太宰心血来潮地示意三七现场猜谜。
“我才不要,都说了不有趣还非要人猜,太宰你真得一天天地使不完的牛劲。”
三七果断拒绝,太宰已经有向着人来疯发展的趋势了,必须从源头掐灭。
然而,她再度低估了身边青年的配合程度,成功让太宰笑得前仰后翻。
“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赤发青年困惑着。
太宰连连摆手,蹭了把并不存在眼泪的眼角。
“话说回来,这件事还得感谢织田作。要不是你碰巧出现在近海工厂,阻止了百人小队的猛烈攻势,我们的损失起码会再扩大一倍。”
黑发少年如此说着,好像在确认什么似的偷偷别过了脸。
织田愣了一下。
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毫无道理地出现,他迅速梳理了一番记忆,确认自己是第一次听闻这事。
至于事件本身,是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
“幕后之人也是策划了这次绑架案的人吧。”织田说。
如此便说得通了,首要目的是吸引那个组织,以此作为拉开舞台序幕的开端。
“胆敢这般利用港口Mafia,必然是做好了迎接千百倍报复的准备了。”
太宰说话的声调很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在空气都好像因此凝固的下一秒,他重新恢复了平素的声线,“不过那都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了,既然对方好心送来了演出票,姑且看看他们想要表达的事。”
演出开始前的提醒播报铃第一次响起,完美地卡在了太宰话音落下的时分。
就好像特地在此等待着。
三七从太宰说正事的那一刻便开始走神,这会被铃声钩回发飘的思绪。
她稍微坐直了身体,借以支撑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口袋。
有什么材质坚硬的东西正静静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