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昕十五岁那年,得知了一个秘密。
那天爸爸又喝醉酒,弟弟的抽泣声和皮带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一滴不漏地传进关昕的耳朵。
她下意识关上房门,躲进被子里,妈妈不在家,爸爸更加肆无忌惮。
但他不会伤害关昕,他只当关昕不存在。
关昕不懂,为什么平时在电视上庄重威严的父亲在家里会变成一个恶魔,而弟弟关祖,成为他唯一的加害者。
他从来都不会动关昕一根手指,就像他从来在意关昕的一切。
关昕尝试过阻挡爸爸的暴戾行径,被他拖着锁进房间。第二天妈妈打开门红着眼将她抱在怀里,安慰被吓到的她,弟弟就站在她们身后,妈妈像是完全没看见他,也没看见他胳膊上细碎的伤痕。
从那以后,爸爸对她愈加冷漠,也愈加宽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昕将房门开了一条缝,外面静悄悄的,仿佛刚才的声音都是关昕的幻觉。
她熟练地拿起房间里的医药箱,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蹑手蹑脚地来到弟弟的房间。
她听见弟弟在哭,十一岁的年纪,连反抗都做不到,他只能哭。
“姐姐。”
她听见弟弟在叫她,她轻轻应了一声。
“阿祖。”
她脱下阿祖的衣服,背上青紫的痕迹交横,向下蜿蜒。
阿祖从容地趴在她腿上,乖乖的,一声不吭。
“我轻轻的,疼你就喊出来。”
阿祖没应声,耳边静悄悄的,只有傍晚的风声隐隐透过玻璃窗。
关昕用棉棒沾着药水,点在阿祖背上,听见他细微的吸气声,他不愿意叫出声,关昕只好说说话转移他的注意。
“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阿祖的身体抖了一下,说道:“小测不及格,被他发现了。”
关昕轻吹着涂上的药水,阿祖似是觉得痒,顺着她的腿滑到地上,盘着腿,一声不吭地坐下。
“下次小心些,放到我房间里吧。”
阿祖闷闷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