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间,江翊总是小心翼翼,怕穆姝身体撑不住,奈何穆姝小猫似的声音不断抓挠,引诱着他。
“不回穆府了,你在这,等三天后同我一起去南境。”
穆姝轻声嗯一声,又缩回他的怀抱:“好~”
若是没有那么多无可奈何,两个人做一对平凡夫妻,又是如何幸福。
军中禁军的事还有许多要处理交接,江翊只能先去处理正事,留下人驻守小院。
穆姝心情格外的好,身形清瘦,穿着宽松的衣袍,整理屋里瓶瓶罐罐,像寻常妻子一样收拾屋子等着丈夫回家。
外头听到有人说话,带来阵阵书声,眼看着就已经一年,外有的景致都已经换了一轮,她也错过太多风景。
披上江翊的宽大的氅袍,顺着熟悉的道路,来到之前的书亭,太学修缮之后,每年招收的学生也越来越多,虽然朝中名贵把持这名额,可终归叫那些寒门子弟看到些许希望。
课堂上书声朗朗,穆姝坐在一旁静静聆听,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能安抚人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发现是封阔,一身青袍手持墨卷,站在身后木柱前。
穆姝一愣,还以为他会科举入仕途,没想到竟然还在太学里任教,不知现在如今变成原来的身份,有没有吓到他。
封阔面色平淡,仿佛老友叙旧一般,朝穆姝莞尔一笑:“许久未见,不知该称呼阿瑾公子,还是穆姑娘?”
穆姝也笑,没有在他脸上看到惊讶,反而是意料之中般的平淡:“叫什么随封夫子心情。”
微风吹拂,两人坐在花厅之中,穆姝消失的这一年这里发生了许多变化,人来更迭,严修琴进了大理寺,景华中了探花,直入内廷礼部,封凌则是没有入文仕,而是进了军营,年轻的学子进入官场大展宏图。
“前几日景华还来过讲堂,还真是可惜没能跟公子碰面。”
穆姝看着远处流水花池:“不过匆匆一面,以后总有缘分的。”
想到要去南境,京城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不过这样也好,羁绊之下的分别,总是带着阵痛。
两人叙旧一番,便互道珍重,穆姝起身,转身往小院走。
封阔看着穆姝背影,声音带着调侃:“既然人在面前,何必又躲躲藏藏。”
带着面具的阿春从假山后面出来,淡青色的氅袍随风盈动,面具之下的神色叫人无从分辨。
朝着穆姝离开的背影,久久凝望。
声音平淡,不知是跟谁说:“这傻子日子过的还真苦。”
封阔皱眉看着阿春:“你喜欢她?”
阿春收回视线,冷哼一声,慵懒靠在一旁的木柱子上:“喜欢她?哼,我巴不得她早点死。”
封阔起身,拍来拍身上的尘土,重新拿起书卷:“死死活活,现在有江翊在身边,怕是你没这个机会,只能爱而不得。”
听到江翊两个字,阿春眼神不明缘由的狰狞起来,拳掌紧握,抬眸看着封阔,仿佛真的不痛不痒不在乎。
“江翊?江翊能护的了一时,他能护一辈子?不必我动手,京城内外,整个大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封阔旁观者眼神淡漠的看着阿春,分明是得不到的不甘心,摇头叹气。
“是是是,他江文钦不如你,行了吧。”
随后便转身离开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