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就在太学之下吧,阿兰姑娘生产顺利,是个女儿。”
穆姝眼睛一亮,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听到一件好消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太学院端王府都离不开人。
司潜跟穆姝说完话,就转身坐着马车离开。
景华起了高热,服用阵痛散后,才缓缓睡着。
折腾一番已经是深夜。
司长派人收拾出来之前的后院小院,好叫穆姝能好好休息一下。
穆姝一个穿过漆黑长廊,轻车熟路后院小院。
转眼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来过。
转眼间,京城里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推门进去,内室里铺满柔软的地毯,有专人来打扫,就算没人住,也是洁净如新。
脱了鞋子,往床边走。
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被褥枕套上是久违的,清新的薄荷味道,雨后初晴的爽朗干净。
黑暗中,穆姝静静靠在床头。
屋外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
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穆姝坐在原地不动。
内室的门口出现一到人影。
穆姝察觉动静,起身要去点灯。
还没走出去两步,落入一个温暖久违的怀抱。
穆姝出于本能的挣脱,隐约中看清来着的脸后,渐渐停止挣扎。
“你怎么在这?”
江翊沉默不语,伸手紧紧搂住穆姝的腰。
手臂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昏暗中,夜色静的出奇,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喘息声。
穆姝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指尖快要扎进肉里。
心底一直埋藏克制的情绪,被他突如其来的惊吓,被他这么一弄,勾引出来。
“你放开我!”
江翊探身贴近,声音明润磁性:“不放。”
当初在林场,看到他身入火海,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心里充斥着绝望。
眼眶酸涩,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往下滑。
“无赖……”
不告而别的大无赖。
明明习惯坚强示人的她,此刻心里委屈不知为何怎么也克制不住。
江翊眼尾泛红,鼻尖顶了顶穆姝的鼻子。
“我是无赖,你你岂不是大无赖,这三年,我以为我都要疯了。”
穆姝被他弄得发痒,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江翊,别开头,轻咬唇瓣:“我可不跟你不一样。”
江翊看穆姝楚楚可怜,眼里含泪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含情眼蕴含柔光:“我可没有吃干抹净,丢下别人跑了。”
穆姝伸手抹了把眼角,皱眉:“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得。”
江翊把头埋在穆姝颈窝里,俊朗的面容:“不一样,我的第一次……”
外面夜风呼啸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两个人抱够了,缓缓松开彼此的手。
两个人当初分开决绝,没想到命运转动,彼此再次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江翊一把横抱起穆姝。
两人仰身倒在床榻上。
穆姝头上的簪子被他拔下来,墨发像丝绸一样柔顺滑下。
江翊动作轻柔,微凉的薄唇轻轻盖在她的脸上。
珍贵的事物总是叫人敬畏。
怕一不小心,被弄坏。
穆姝撑着手臂想起来,理智把她逐渐拉回来,摁住江翊的手:“不成,现在不是时候。”
江翊身上锦白中衣从身上滑落,露出紧致光滑的胸膛。
修长带着青筋的手臂,轻轻拉动她的手臂。
“不怕,姝儿,有我在。”
屋里光鲜昏暗,穆姝墨发微垂,余光注意到他肩膀延申到后背的伤疤。
泛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很快又缩回去。
当年回忆再次涌现心头。
同样是漫天火海,不一样的是,当年她被困里面。
觉得自己快死时候,火光里冲出一人,不顾一切抱着她往外跑。
时间也许会淡忘伤痛,但伤痛总会留下痕迹。
江翊注意到她的低落,收起眼里渴望,伸手把衣服往上拉。
还没伸手,就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阵温热触感。
心里一惊,粉唇盖在他的伤口上。
长睫微颤下,神色虔诚庄重。
江翊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此刻整个后背逐渐由温热变得炙热滚烫。
穆姝的眼泪掉在背上,烫的他心里一惊。
小心转过身,看着眼前爱人,眼眶通红。
当年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
带着粗茧的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
炙热滚烫的眼泪,就是相爱的证明。
“爱哭鬼,早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