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姝送别司潜,刚回府,便见着佟正脸色凝重的过来。
“主子,郭掌柜死了。”
穆姝眼眸一沉:“看来那些人出手够快。”
如此说来,那个替郭掌柜走动的三麻子,也凶多吉少。
敌人在明,我们在暗。
屋里的炭火已经烧的发红。
穆姝要找的三麻子正满身是血的绑在暗室之中的角落里。
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土墙发霉掺杂着伤口溃烂流脓的血腥味,令人发呕。
墙砖缝隙里是不是爬出老鼠,饥饿的啃食他的皮肉。
突然,一盆冷水自上而下,泼在他脸上。
昏迷中人被迫清醒过来。
面前的人带着一个龟壳面具的黑衣男人。
男人伸手一把将三麻子从地面上捞起来。
寂静的暗室之中,只能听到衣料同地板的摩擦声。
“那批货到底在哪里?”
三麻子意识昏沉,头皮已经在剧烈的碰撞中撕扯开裂,露出白色的筋膜。
男人见他不吭声,不紧不慢从一旁桌子上拿过酒壶。
打开盖子,将烈酒从头浇下去,流进伤口里。
伤口同烈酒反应激烈,甚至发出兹拉兹拉的响声。
浑身上下撕裂的伤口,下意识的抽动张合,场面血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麻子疼的放声大叫,整个人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仿佛蛆虫似的,剧烈蠕动。
面具人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哀嚎,仿佛享受一般。
晃悠着脑袋,知道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缓缓走过去,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只要你不说,我就一直折磨你,把你的皮剥下来,晒干磨成粉,再洒在伤口上,你说会是什么感觉?”
三麻子疼的近乎昏厥,省着仅有力气,青筋暴起,拼命嘶吼。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严刑拷打,他却守口如瓶。
面具人咧嘴笑,起身伸腿将那人踹到墙上。
“想不起来,看来只能叫你姐姐,来帮你想想了。”
三麻子整人陷入痉挛,听到姐姐,脖子还是下意识往前一伸。
脖颈上是干涸的血痕,皮下爆裂显露的青筋。
————
江翊从端王府回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心情好。
邱云宁邀他望春楼喝酒,倒是痛快答应。
邱云宁见他心情这么好,开口打趣:“这么高兴,是遇上心上人了。”
江翊嘴角勾起,抬手喝酒不说话。
邱云宁从许南那听到经过,撇嘴:“瞧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
江翊不理会他的揶揄。
“你说人的容貌,怎么才能变换,像变了一个人。”
邱云宁皱眉:“听过易容,还没听过变换样貌这么一说。”
“不对,一定有办法。”
邱云宁看着他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样子,无奈叹气:
“你说你去个端王府,人家话都没跟你说两句,就美成这样。”
江翊挑眉,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
“你不懂。”
“是,我不懂,不过狩猎的事你可不能忘了,今下右卫虽然是闲差,可狩猎厂上也担着责任呢,倒时候人多眼杂,不能不当心。”
江翊收起心思,慵懒靠在一边点头。
这次的狩猎要跟往年不一样。
这次关外的武将诸侯都回来,想来一定要举办的盛大。
可现在这个关头,天下饥荒大旱,寒冬之际,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心里有怨言。
这个时候大肆兴办,无异于火上浇油。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外面一阵嘈杂声响。
开门叫住慌张跑过的小斯:“出了什么事。”
“王尚书的公子,把一个公子给打死了。”
屋里俩人相识看了一眼。
王尚书的儿子?
邱云宁冷笑,眼底惊讶:“王家那个傻子,也能怒发冲冠为红颜,真是新鲜。”
江翊皱眉,外面鬼哭狼嚎,吵得他耳朵疼。
起身扯过大氅,往外走。
“哎,等会,文钦,崔小信还没来呢。”
江翊回头瞪了他一眼。
邱云宁到嘴边的话,又悄悄咽回去。
无奈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你是心有所属的人。
见江翊走了,不见人影,才撇嘴嘟囔:“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么讲究,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