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意干呕了几声,周思仪柔软的手替他顺着背心,他觉得五脏六腑都通畅了,当真是奇怪,他对于别的男人的想法都甚为恶心,但周思仪一碰他,他就浮想联翩,甚至于在他的梦中,周思仪也是女子的身份。
李羡羽将这十几张脸都仔仔细细瞅过后,才失望地坐回到桌案前,“文致,我当真相信你来教坊司只是来喝酒的了,看着这些人,也只有喝酒才能解忧了。”
“其实姑娘还是很漂亮的,只是男子实在……”周思仪越说便发现李羡意的脸越黑,“都不漂亮,我来教坊司真的只是喝酒。”
李羡意试探地问道,“文致你之前来这里……点过男子吗?”
周思仪喝酒极容易上脸,她此时已然满脸通红道,“我点男子干什么,我又不是裴与求!”
李羡意觉着他这样半醉不醉的状态,最是容易吐露真心话,“周文致,若你是裴大人,你是想做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呢?”
“自然是做上面那个!”
周思仪自打上次听云浓替她解释了龙阳之事,便觉得做下面那个也太可怜了。
“圣人你不知道,做下面那个,动不动就脱肛、漏屎,若是上面那个的东西太过于雄壮,还有可能当场一命呜呼!”
李羡意又觉得有几分呕意涌上心头,他凭着一番对周思仪的爱意一头扎进断袖的深渊,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理论知识如此欠缺。
李羡意敲了敲桌角,指了指旁边那个纤瘦的男子,“你过来。”
又看了失望的妹妹,和不解他究竟是何意的周思仪,“你们俩可以出去了。”
周思仪瞪大了眼睛,“这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李羡意用指节敲了敲周思仪的额角,对她悄声道,“你想什么呢,朕体察一下民情,如今天色已晚,你们该回去睡觉了。”
周思仪搓了搓手指,她觉得以圣人对龙阳之事的厌恶,应该不会真把这人如何。
她就对李羡羽唤道,“山君,我们走吧。”
李羡羽却不知道这教坊司有什么民情要考察,但看着这些长得不如周思仪万分之一俊俏的男人,她是一刻也不愿多呆,拉起周思仪便走出了房门。
——
待随从将房门掩上后,那纤瘦的男子便扬起脸瞅着这玄色衣裳的男子,这人身量约有八尺,肌肉虬结,虽说模样还算俊俏,可惜也太壮了些。
他没忍住叹了一口气,还是认命地开始脱衣裳。
“不要脱,不要脱,我求你穿回去。”说罢李羡意就又开始抱着篓子干呕。
他已然找了个身量最像周思仪的,怎么还是这么催吐。
“我今日找你,不是为了……”李羡意顿了顿,“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照实答就可以了。”
纤瘦的男子点了点头,“我叫肉苁蓉,大人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肉苁蓉诚恳道,“都有过,我上下都行。”
李羡意拧了拧眉,他觉得自己就算再喜欢周思仪,也不可能贡献出自己的屁股,他只是单方面的对周思仪的屁股很有兴趣。
“那像你们这样纤瘦的男子,做下面那个的时候,会很痛吗?”
“其实很多人都不到半刻钟就结束了,眼睛一闭一睁的事,”肉苁蓉将这位玄衣官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觉得男子都爱听奉承话,尤其是有些怪癖的男人,“若是以大人的雄伟,怕是会有些痛。”
李羡意摇了摇头,他知道周思仪最怕疼,陪他随军出征之时,手上切了个细小的伤口都能嚎半天。
他终是问出了那困在心头多时的疑惑,“那喜欢女子的男人有可能突然变得喜欢男子吗?”
肉苁蓉觉得这问题甚是诡异,“我们这里虽然也有客人男女都来……但其实还是少数……突然变了兴致也很少见。”
李羡意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觉得自己从前清心寡欲,这辈子却在梦中对周思仪兽性大发也十分少见,有时候有些东西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李羡意听到那句“突然变了兴致也很少见”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那你们这里的男子都以药材为名,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药。”
“什么药?”
“能让我心爱之人对我死心塌地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