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物被找出,不一定能牵扯出自己,但心中总是担忧。
却见搜索之人将那附近细细搜了好几遍,都未发现任何异常。
宁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充满疑虑。
那跟棍子,是不被在意?又或者是,已经不在原地了?
宁芫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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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州被绑一事还在详查中,当前并未查处任何有效痕迹,书院中众学子又被另外一事吸引了目光。
便是——书院后园中挖出那具腐烂女尸……至今未有人报案家中女子失踪。
据当时那挖出女尸的花匠所言,女尸身穿一身绛红色衣裙,被挖出时全身已然腐烂,早已看不出面容体态。
绛红色衣衫乱七八糟盖在她身上,似是随意掩埋,如今也已经碎成烂布,看不出原本模样。
花匠将其挖出之时,忍不住原地吐了半晌,才报了案。
上面听闻此事,由于皇家三皇子也在此处就读,甚为重视,便派了高凤成前来详查。
此事事态严重,又带着些情.色诡异色彩,不禁转移了众学子目光,将何青州被绑一事暂且放置于饭后茶余边缘。
“哎,你听说那那具女尸之事没有?”
“听说了,啧啧啧,吓人的很。”
“我听闻,这女子似是因为与人通奸,被人发现了,于是连夜爬上了山顶书院,最终依然被人抓住了,乱棍打死,顺手葬于后园。”
“你听谁说的?”
“很多人都这样说。不然你说为何无人报案家中女子失踪?”
“似乎也有那么一些到底。”
宁芫在一旁听着,陷入沉思。
听闻高凤成找来仵作验尸,仵作说此女尸死于七八日前,只因后园湿地潮湿润泽,腐烂速度便日渐加快,是以早已辨认不清面容同体征。
宁芫却想起,七八日前……她在后园听到何青州同宋以瑟表完心迹之后,宋以瑟先行离开。
何青州却在后园一处地方站定,似是观察了地面一会儿,才匆匆离去。
彼时宁芫并未多想,如今回想起来,何青州观察的那一小块儿地方,似乎就是女尸埋葬之地。
宁芫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虽是在查案期间,人心惶惶,为了安抚众学子心情,翠林书院的课程却如往常般展开,只是多加派了人手,增强了清晨与夜晚的守卫。
这晚,宁芫如往常般入睡,却一会儿梦见被绑在树上,满面血淋淋的何青州,一会儿又梦见何青州变成女尸,举着双手朝她脖子掐来。
宁芫悚然一惊,从梦中惊醒。
她摸了摸脖颈处,满是冷汗。
宁芫暗叹一口气,微微抬起头,便看见门窗外,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宁芫心脏一瞬间提了起来,堵到嗓子眼,胸口一阵紧缩。
门窗处那道身影一动不动,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
宁芫心思一转,觉得门窗外之人似是有些眼熟,她将匕首捏在手中,披上外袍,将门轻轻推开。
果不其然,站在门外之人,不是身患夜游症之裴洹,还能是谁。
看到睁着迷茫双眼看向自己的裴洹,宁芫心中简直要无奈了。
她看了看四周,这会儿,连蒋宗平屋中的灯,都是暗的。
宁芫又想起近日里发现的案件,心中觉得裴洹每隔几日便出门夜游,怕是也不甚安全。
想了想,她轻轻拍了拍裴洹的胳膊,低声道:“裴公子?”
裴洹似有所觉,他原本空茫的眼神转向宁芫,逐渐变得清晰。
等他眼神彻底明晰的那一刻,他脸上原本怔怔然的神情,瞬间变得一愣,进而变得无措起来。
宁芫看着他面上的表情变化,轻叹一口气,知晓他这是醒过来了。
裴洹上次之后便发现自己夜游症又犯了,晚上入睡之时格外注意,甚至自己在门内多上了一道闩。
却未曾想到,今日又夜游至宁芫住处。
宁芫面上带些担忧,“裴公子,你这夜游症状,似是愈发严重了……是否有请大夫来看过?”
裴洹面色同样担忧,顿了顿,他道:“宁姑娘可有听闻,我前不久喝下迷情药之事……”
宁芫闻言一愣。
不知道裴洹夜游一事同迷情药有何关系。
便听裴洹道:“自从我喝下迷情药,每晚都梦到……”
裴洹面色似是有一瞬间发红,他强忍着尴尬,道:“迷情药似是应验了,只恐怕是,应验在宁姑娘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