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本就靠得近,林奕嘴唇贴着朱岁颐的脸蛋滑到唇部,现在朱岁颐一脸林奕的口水。
“什么都跟你说,被你哄得非常好。”
“不管你信不信,在记忆里,铜钱一事是你爹我师父万千寻在你及第后,非要我给出诚意,当时看那位万千金就烦,就给了几枚缺口。虽然缺口的铜钱意味不详,但能象征这个人在京城万府的地位,那位万千金虚荣至极,怎么可能不佩戴在身。”
林奕语气有轻有重,听得朱岁颐没再计较强吻的事情,林奕还给她倒了一杯茶。
朱岁颐拿过来喝:“行,真是你的话,我帮你顶了不详,不用谢。毕竟你帮了我家很多,是该报恩了。”
她说的是现代。
朱岁颐父母离婚前,要不是有林奕,她已经被打死了。
“以身相许呗。”
朱岁颐无视他:“万千寻不是死了吗?怎么能跟你拿铜钱。”
林奕:“故意传出来让不留香心疼他而已,他就住在山上。”
朱岁颐笑了。
男人遇到问题只会逃避,没用的东西。
“如果万千寻真是我爹,为什么要抛弃我们两母女,不负责的家伙。”
林奕用食指抵住朱岁颐唇部:“不负责的话,你们一家三口吃香喝辣高床暖枕绫罗绸缎,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在现代得月入三万。靠你娘一天就卖几文钱的酒,还是你外祖天天在义诊的医馆,还是你的俸禄?”
朱岁颐理亏。
她家的地皮都是林奕家的。
“难怪大家都觉得我在做勾搭奸商的坏事。”
林奕宠溺一笑:“你确实是在做,不过是想博取朱心言信任而已。当年你娘不能如约带朱心言离开,却被你爹用朱心弦的身份送到泷镇,落下严重的产后抑郁出现精神问题,被朱昭愿关起来医治。双生儿有心灵感应,朱心弦就来到泷镇筹划这一切。”
“哪一切?”
“你出生那年,你娘耗尽家产钱财赈灾济贫,名声一下传开了。按我娘的原话,不留香容不得乞丐吃粗粮,何况是自己亲生女儿?于是想把你送回京城万府,但朱心弦把孩子调换了。”
朱岁颐被说动摇了:“你怎么知道调换了?”
林奕勾唇一笑:“起初不肯定,我们第一晚睡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胎记就肯定了。那是不留香孩子的胎记。”
“我没有胎记。”
被说服的心一下子掉落大海,坏人,回去娶你的万千金吧。
“有,在大腿内侧,偏后一点的位置。”
那个位置本人怎么看得见呀,除了……混蛋。
林奕抿着嘴角压住笑意,还是没忍住,笑了:“不过你那个不是胎记,是印记。当年我娘接生用特殊药水印上去,要十多年后才能看到。婚书上有说,怕对方看懂,故意用京城万府最高机密符号写的。”
朱岁颐半信半疑。
“为什么是你娘接生我?”
“不留香被万千寻关起来时,是我娘帮不留香越狱,泷镇是我娘的出生地,我爹大部分产业都在这,她经常回来走动也正常,就带不留香过来安胎了。”
“怎么样,还不肯信?”
林奕说的跟万悦溪和许小满说的对得上之余,还补充她们都不知道的。
掌柜把午膳端过来,林奕过去拿,朱岁颐看着满桌的精美小炒,都不知道夹不夹。
林奕拿出两颗一模一样的药丸吃下其中一颗,另一颗喂给朱岁颐:“除了不能解迷魂香子,都能解。”
朱岁颐乖乖吃下去,开始用膳:“京城万府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林奕笑笑没说话:“唐今然和阿丁在合作找出朱心言。一个想试图唤醒朱心言,一个是想跟许小满门当户对,但是阿丁不愿回京城,毕竟他哥和他娘都在这。”
原来。
一道很小的声响在屋顶传来,林奕和朱岁颐可是在屋顶碾断过无数块瓦片,能快速判断,有一个人踩断了一块瓦片。
朱岁颐抬眸看着瓦顶:“林奕,你不能怪我这样对你。你看,世间万物摆在男人面前,爱人永远是第一个能被放弃的东西。”
林奕勺起一勺莲子羹:“我的岁颐呀。”
“曾淘为面子伤了文华的心,唐今然不愿意从商弃了朱心言,但那是别人家的男人。我们家,我爹因我娘一句别再管京城万府的事,就举家迁到泷镇,我师父为了顺不留香一口怨气,不要一生英明、隐居山林砍柴劈竹给你们一家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我愿意为你,弃功名、抛利禄、洒热血、留泷镇,如果我死了,你委屈点。”
不知道是莲子羹太甜,还是林奕说的话太肉麻,朱岁颐甜到想吐出来。
“那你为什么要留在京城万府?”
“因为我出生就注定掌管京城万府。”
想到林奕的身份厉害,没想到厉害成这样。
怪不得。
朱岁颐笑了笑:“害怕吗?”
屋顶的瓦片被一片又一片地踩断,而窗户又有一个又一个的影子覆盖住。
朱岁颐淡定地把燕窝喝完。
林奕把朱岁颐亲昵地抱到怀中:“能跟你一起死,有什么好怕。抱紧我。”
藏在多名杀手后的朱心言不耐:“怎么还不上。”
“他们没晕。”
“那喷点迷魂烟。”
一根细细的竹管戳破窗纸,伸入房内,一股乳白色的烟雾缓缓喷出,一股加浓的烟雾散发在空气中。
哐——
朱岁颐把碗朝窗户砸去,水把烟雾扑掉,连带竹管砸歪到一边,咬着竹管另一端的杀手被捅了一下。
杀手想拔剑破门而入,被其余杀手摁住了:“别冲动,再等等。”
朱岁颐笑得前俯后仰,纤细修长手指滑过林奕鼻梁:“林奕,我答应你来如风客栈时,你怎么就不怀疑一下呢?”
林奕垂眸盯着朱岁颐,这个朱岁颐十分陌生,跟两人初次见面时一样,冰冰冷冷,像一块捂不热的冰。
当时她一身玄色捕快府,手握长剑站在澄心湖的石拱桥上,仰视梦鲤楼。
那个眼神很纯粹,她想拥有泷镇。
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嫁给林奕,聘礼是整个泷镇。
林奕的眼神一点点变冷:“真把我当猴耍?”
朱岁颐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修罗者,惋惜地低叹一口气:“不明显吗?我昨夜已经说得很清楚,万千寻负不留香,我来负你。”
她靠近林奕,轻咬他的耳垂:“评一评,我的演技好吗?”
“应该不错吧,能骗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