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二是你家的神吗?
唐今然拍了拍林奕的手臂,示意他放手,解围道:“蓝爷,你这话说得,这么多年还那么要面子,有些颜面不要也罢。蓝哥想着煲一锅补汤给林少爷喝,想跟你商量一些事,谁知就没控制好。”
“没控制迷药下多少?”朱岁颐顺口接。
林奕半眯着眼睛盯着朱岁颐,手腕往上一提,把稻草弄开。
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公牛躺在稻草堆。
朱岁颐愣了愣,掉在半空的嗓子眼平缓落地,打从心底觉得这一幕比看到丁小二倒在那还要血腥。
“你们想把牛灌醉取他牛鞭?”
许寻蓝:“对呀,好不容易京城万府,能为所欲为,我想补补不行吗?特别是林少爷,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了,更要补。”
他不需要补就很厉害了。
朱岁颐心想。
林奕把柴刀扔回一边:“醉了都能伤到蓝爷?看来蓝爷更需要补一补。”
许寻蓝的脸一阵红一阵绿,轻轻哼了声:“让你别翻开,你偏要翻开,许小满没跟你回来吗?”
“怪不得你们鬼鬼祟祟,是怕小满知道你伤了?”朱岁颐指着许寻蓝的伤口,“你涂了哪一款药,外祖有一款烫伤药很好用。”
朱岁颐趁机走到麻圆医馆,前前后后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丁小二的踪影,在中药柜子拿出烫伤药膏,想了想,还是把治外伤的药也摆出来,说不定晚点会来,拉开抽屉发现治外伤的药瓶都不见了。
难道被他们拿走了?
朱岁颐拿着烫伤药回到后院,听到林奕说:
“你跟高家那件事能放下就放,放不下就把许小满带回京城。上一代的仇恨没必要传给下一代。现在丁冬至已经随他母亲姓,今晚的丁小二还冒险来惹京城万府的人,我念在他多年照顾朱家有恩,暂且饶他一命。”
林奕说完也不管唐今然的脸色怎么样,拉着朱岁颐离开,见朱岁颐已经拿药走出来,指着弄乱的地方:“我们回来前,弄好。”
两人离开后,许寻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拍着心脏,搭在唐今然的肩头:“老唐,幸好有你呀,不然我就被不留香伤了。”
唐今然搀扶许寻蓝坐回椅子,装模作样:“你怎么会跟不留香在一块呢?”
许寻蓝指着肉桂树下:“以为是你的一夜娘子朱心弦回来了,发现不对,又想救那孩子。”
衙差还在挨家挨户搜索,而林奕和朱岁颐站在巷口。
唐今然拿过扫帚开始收拾残局:“你老眼昏花,看错了。”
“有没有可能是朱心言呢?”
“你被牛踢懵了?好好的买头牛回来干嘛?”
许寻蓝都不想说,是不留香买来炖给林奕喝的。
那女人的厨艺还是那么糟糕,也就万千寻敢要。煮牛煮到一半都能去捡个人回来。
许寻蓝走出去,确认人都走完了,这才把门带上,把门栓得紧紧,又加了两张椅子卡在门上。
这才走到肉桂树前,掀开晒在竹竿的被子,问:“还行吧。”
丁小二手攥紧一瓶外伤药,微微点头:“谢了。”
许寻蓝给一个好好说话的眼神。
丁小二点头,问:“谢谢蓝爷在假不留香手上救到我,否则都没命见我娘了。”
唐今然见丁小二没乱说话,“行了,伤那么重,我送他回丁家吧。”
许寻蓝不太放心得看他一眼。
唐今然没好气:“行啦,我可不敢碰高老爷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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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已经不在乎找不找得到刺客的样子,休闲地跟朱岁颐漫步湖边,但朱岁颐看出林奕往镇口走。
“我们去哪里?”
“现在去如风客栈又太晚了,去锦绣坊走走吧。”
朱岁颐故意阴阳怪气:“去看你娘子的嫁衣做得怎么样嘛?”
林奕轻嗤一声:“对呀。”
朱岁颐看林奕两眼,感受到林奕从朱府后院出来,情绪变得低落。
朱岁颐关心道:“你怎么了?”
林奕看她一眼:“什么怎么了?”
朱岁颐:“你知道今晚是谁偷袭小乞丐和小满?”
她谨慎、一字一酌量地问出来。
林奕轻掀眼皮,垂眸看向朱岁颐,笑问:“你不知道?”
朱岁颐她紧张地双指相扣,藏在身后:“林奕,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做的?”
“你不是在湖边嘛。”林奕跨步,把朱岁颐挡住:“怎么会怀疑这呢?”
朱岁颐发现已经掉进林奕的陷阱。
以她的能力,根本扛不住林奕的审问。
林奕双手压在朱岁颐肩膀,“朱岁颐,你老实跟我说。”
“如果我不故意让小乞丐跟你说,我去搜麻圆医馆。”
“你今晚的计划是什么?”
“让许小满杀掉你?再假死一遍?”林奕笑着阴阳怪气,说也阴阳怪气:“真是很抱歉,又打乱你的计划了。”
朱岁颐抿着嘴角,静静地盯着那双深邃如深井的双眼:“我怀疑不留香把丁小二带去麻圆医馆,赶着去给他医治。就这。”
“就这?”但是林奕不信。
“对。”
林奕舔着唇笑了笑,眸中起了一些情欲,是朱岁颐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朱岁颐双手反勾林奕的颈脖,故意笑得妩媚:“林奕,你不信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手指轻轻在挠林奕的后颈,踮起脚尖,把林奕往身上一拉,轻而易举地贴上他的喉结。
每次见他对她不耐地滚动喉结,就想咬他。
要你烦我,要你讨厌我,要你想杀我。
林奕舌尖抵着后牙,任由朱岁颐在吮咬。
为了让她咬得顺口,还搂着她的腰,把人挂到身上。
朱岁颐惊呼一身,搂紧林奕的脖子,在安全感的作祟下,双/腿也环/上林奕的腰/肢:“放我下来。”
林奕笑得很坏:“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朱岁颐刮他一眼:“没,什么都没想起来。混账,快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你疯。”
林奕搂得更紧,二话不说就把朱岁颐的嘴巴封住。
朱岁颐挣扎了好一会儿,只能顺着林奕的节奏下去。
桂花树挂满灯笼,橙黄色烛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氛围很浪漫,朱岁颐亲得心惊胆战,
万一有人路过,一眼就看到两人在做坏事。
朱岁颐眼睛睁得大大地在接吻,林奕微眯着眼睛,十分不满意她的表现,把手探进去。
这下,她的眼睛睁更大了。
在林奕的作/恶和做亏心事的高度紧张情绪双双控制下,朱岁颐脚都软了,脑子发胀,一股温温热热的浪潮扑到心头,刺激又紧张。
她居然有点喜欢,正在她沦陷其中,想着死就死,享受完再说,听到一声万悦溪的惊呼“我的天”,
许小满紧张地问,怎么啦?
万悦溪:“有老鼠呀。”
许小满:“不是吧。”
“哪里呀,没看到吗?”
“啊啊啊啊,老鼠呀。”
朱岁颐用力去推林奕,有人呀。
林奕吻得更重,搂着朱岁颐就压下去。
两人的影子脱离橙黄色的烛光,倒进草丛的月光。
朱岁颐在失重下,搂得林奕紧紧。林奕的大手一上一下垫在她身下,轻笑声,只给她三秒的呼吸时间,什么都没说,再次吻上去。
用力地揉着她的后背,碾压着她的红唇,朱岁颐觉得这个吻,吻得很疼。
还有种林奕在惩罚她的感觉。
她有点不爽,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被林奕拿捏着。
越想越不爽,翻身就把林奕压在下面来亲。
林奕不是那么强势的人,但想到她瞒他那么多,又把人重新压/回身下。
听着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衙差们检查回来了,他故意拱起身子,朱岁颐混乱中把他摁回来。
找死呀。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滚草丛?
这一摁,两人都颤了下,定在原地。
两张吻得发麻的唇瓣微微分开一点点距离,呼吸交缠着,林奕起伏的胸膛相通,听到朱岁颐的心脏也在怦怦在跳。
朱岁颐感受到林奕眸中的暗涌,她也有。
泥土的露水渗/透过朱岁颐的衣裳,感觉一切都是湿/湿的。
“我衣服湿了。”朱岁颐手指点着林奕软软的唇瓣,“我也是。”
说完,故意咬了一下下唇。
林奕没说话,只是掀开月光下的秘/.密。
脚步声还在头顶持续路过,朱岁颐双脚绷得直/直,脑袋也仰得高高,今晚的月光很亮,星星也很亮、很多,多得全都要掉下来。
风一吹,淌在湖面的月光卷着湖水汇到下流之中,载着蜡烛的花灯被冲到岸边。
被朱岁颐的叫声又冲回湖面,顺着湖水流下去,林奕见朱岁颐化成水般软,咬牙问:
“那我换个问法。”
“你是不是打算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