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程南山居然也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看着顾岩的神色里不仅没什么敌意，仿佛还带着一种老父亲般的慈祥！

这是什么神展开？

程总裁你清醒一点啊喂！

眼前这个男人一直在觊觎你的女人啊喂！

你这生生要跟情敌拜把子的架势是在弄啥啊喂！

就算不打算跟女主发展恋爱线，可好感度还是要刷的啊喂！

许一幻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脑海里弹幕横飞。

看样子他也是在发展恋爱线，只不过是在帮女主和其他人牵红线！

这样是犯规的好吗？客户选这个副本就是想要看你追妻火葬场啊，人家出去以后发现货不对版还是会给我们甩差评的好吗？

这时小李走过来敲了敲门板，打断了她满脑子的吐槽：“许秘书，你准备的点心呢？”

许一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点心，没好气地回了句：“没有！”

小李郁闷地离开。

许秘书明明刚才还笑得一脸和煦如春风拂面，怎么转眼就一脸冰霜？女人的心思果然难以琢磨。

许一幻粗暴地往嘴里又塞了一粒太妃糖，把这倒霉糖果咬的咔嚓作响，瞪着那三人谈笑风生的方向，默默诅咒：好感度给我掉！好感度给我掉！

然后，她看到显示屏上的好感度数据闪了闪，从“-10”变成了“10”。

许一幻：“……”

感觉更气了！

程南山回到房间时，Martin和小李已经回到室内，正坐在办公桌前讨论企划案。

而他的第一秘书许一幻正靠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情绪低落。她身材高挑，但骨架偏小，这会儿窝在宽大沙发里，显出几分纤弱之态。

见他回来，女秘书也只是抬起头，极其敷衍地朝他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程南山皱皱眉，这位女秘书一贯优雅得体，即使面对柔软的沙发也从来只坐座位的前三分之一，随时保持脊背挺直的完美仪态。精神永远饱满，时刻准备冲锋献阵的似的。

现在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倒是很少见。

“许秘书，昨天的报表……”程南山皱皱眉头，私人情绪哪能带到工作中来，太不专业了。

见他问工作，女秘书的情绪也并没有好多少，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坐起身来汇报起了工作。

“嗯。”程南山随口应了句，点点头。

工作态度一般，但工作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正预备再交代一些任务给她，女秘书忽然露出为难的神色：“不好意思啊程总，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头很痛。可能有点水土不服，跟您请半天假可以吗？”

许一幻光洁的额头上散落下几缕发丝，雪白皮肤晶莹剔透。她脊背微微弯曲，紧蹙着眉心，眸光闪烁，似有隐隐泪光，唇角抿出一道弧线，好像正强忍着痛苦。

不同于平日里的利落干练，现在的她收敛了锋芒，显示出女性脆弱的一面，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程南山微怔，点头：“可以。”

他虽然是工作狂，但也不是不通情理，请病假这种事不会不批。

许秘书朝他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转身告辞。

程南山叫住她：“需要送你去医院看看吗？”

许一幻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谢谢程总关心。”

然后快步离开房间。

只是她离去的身影有些过于矫健，哪里还像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程南山回头看向小李和Martin，张了张嘴。

“程总，怎么？”小李很贴心。

程南山扯扯嘴角：“那个，我最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小李和Martin面面相觑，不知这位雷厉风行的总裁何来有此疑问。

程南山微不可查地轻嗤一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小李只隐约听见“NPC……人设……还挺真”之类莫名其妙的词儿，还没来及思索那是什么，就被程总裁拉着投入到企划案的讨论中去。

回到房间的许一幻脸上早已没了之前柔弱痛苦的神色，眼里精光四射，斗志昂扬，满脸写着“我要搞事”。

许一幻在酒店大落地窗前来回踱步，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

一直跟在程南山身边虽然是可以完全掌握他的动向，可那家伙一心扑在事业上，自己天天被他使唤着干活，跟一个莫得感情的工作机器没啥区别。

太被动了，一定要掌握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