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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Chapter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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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的眼睛想要依靠睫毛的阴影回避起一切,吉米耐心的等待在此刻像是会让皮肤鲜血淋漓的刺痛,于是,在这种几乎会让我因为无法承受而微微打颤的缄默中,我听到自己正在说:“是啊,吉米,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对吧?我知道我总是会在无意间伤害你,虽然这样有些自私,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那你的本意是什么呢?洛尼?”吉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了我的话,他的耐心全部因为莫名的激动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渴望着结局,就像我渴望着彻底我们能够过分成熟的用体面来结束这一切一样。

答案如此浅显易见,我鼓足了勇气,刻意忽略着一些未知的不舍,警告着它们,其实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永远留在我身边时,心如死灰的下了结论:“或许我的本意是利用那些睡在别人旁边的事实来让你识相离开我,你知道吗?吉米?离别总是这样难以被说出,我又是这样一个永远不想把关系搞僵的人。”

“……什么?但你不是这样,等等,洛蔓……你再好好思考一下可以吗?”

吉米像是被我的悲观彻底吓到了,他紧紧皱着眉头看向我已经伸向桌面的手,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来阻拦我,但不管怎样,我还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吉米留下的签名旁。

它们还怪相配的。

我咧起嘴角,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突兀的笑了起来,借着满脸错愕,哑口无言的吉米身体站起,很大方的告诉他:“其实你不用在财产上面这样费心,吉米,在我看来的话,如果我是你,就会等到溚德林经纪公司总结完这场巡演的票房以后再来说出这样的话。”

脚步随着漫不经心的调侃在房间内移动着,我想要迅速将自己丢出吉米的视线,想要把他当作是陌生人一样来对待,但就在我真的要走出房间的前一刻,当他说:“等一等,洛蔓……”的时候,我还是又一次为他停了下来。

“你还有话要说吗?”

我尽量保持着一切如常的模样,演技堪比又一场值得被奥斯卡颁奖典礼剪辑进入金人奖杯最后角逐的片段,但周围并没有那种被羡慕与嫉妒一起占据的注视,有的仅仅只是来自吉米·佩奇一人的视线追随。

我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又一次拿起刚刚还被视为准则的协议书,反复打量着,接着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开口问我:“洛蔓,你真的想和我离婚?”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用力地将门甩向墙壁,像是已经做好准备来迎接战争的士兵一样气势汹汹的看向房间的另一端,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坚硬的铠甲给牢牢覆盖住,再也没有一丝因为爱意想要被释放的脆弱。

我对一切都感到如此莫名其妙,忽视吉米还没还没说出的那些话,不顾一切的逃离令道路两侧亮起刺眼的闪光灯,存在于脑海中的男人就像是一个锲而不舍想要打败我的战斗者,每一次尝试都来自过往的经验,可即使这样,也依旧会在故事接近结尾时变得沉默寡言。

我想我们心知肚明,就连吉米也知道的事是,如果他能够为了我分出一点心思来仔细思考,或许就会发现藏在表面的残忍与完美下的,只不过是又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但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些。

该死的,吉米从什么时候变成了我最讨厌的,带着主观意识来将自己的那套理论强加在我身上的人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出麦迪逊花园广场的后台,安正靠在凯迪拉克旁边等待,见了我的模样,她很惊诧似的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现在看起来的模样有点像之前被疯狂粉丝攻击的时候。”

安很贴心的接过拿在手中的琴箱,她替我打开车门,将电台调到总是播放着舒缓音乐的频道,以一种尽量放松的态度来汇报起工作安排。

“……我们要先去德克萨斯,先根据阿兰·德龙的行程来拍摄一些片段,接着,就是格莱美颁奖典礼,主办方将日期为你调到了三月中旬……”

“真是莫大的殊荣啊,”我讽刺性十足的开口,但安却没觉着有丝毫不对劲,像是她早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样,在我告诉她:“我和吉米要离婚了。”的时候轻哼出音节代表认同。

“早就该这样了。”她说着,颇有点愤愤不平的意味,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似的调大了广播音量。

而随着那些沾着电流声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时,我竟然也被感染一样,在愈发觉着没有任何选择能力的同时开始觉着自己无所不能。

本来应该是在繁忙的几个月过后罕见的休息时间。

我将头靠在对周遭风景分外不屑一顾的车窗上面,想要找到一丝一毫能够让自己停留下来的理由,但除了那些斯嘉丽的扮演与永远都很沉重的古典裙子以外,像是配角一样出现在我生活里面的,就只有和奥利维托没日没夜的酗酒行为了。

德克萨斯的酒馆被用一张银行卡买了下来,奥利维托美曰其名是为了保证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他就是这样总是能给自己找到合适理由的男人。

在木质的吧台前将我的头向他揽去,劣质的威士忌让我们的大脑被混淆作一团,却并不知道在为了什么而买醉。

湛蓝色的双眼在最后一点酒精被消灭掉的前几秒注视着我,具有包涵能力的双鱼座一样夸赞道:“一开始我不太相信你会因为斯嘉丽这个角色在奥斯卡中获得奖项,出于我的私心,我希望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导演都不能让你如愿以偿。可今天,我透过镜头看到你表演出重返家乡后情不自禁流出的泪水时,我就在想……该死,她可真是会演戏。”

“可是那只是一些泪水而已,维托,你不能因为一个人流出泪水,就说出这样信誓旦旦的夸奖,至少对于我来说,这会让我骄傲好长一段时间。”

虽然这样说着,但我的心里还是出现了一种类似宽慰的情绪,奥利维托的面颊已经因为酒水而变作淡淡的梅子色,他又替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谈论起一些奇奇怪怪且毫无关联的话题,跳脱的过了头,但却总是能得到我的答案。

“你觉着为什么我在写剧本的时候只能想到你?”

“这是一场自我迷幻的构造而已,创作者们不都有这样的毛病吗?”

“……但是这不太一样,就像,六月份的纽约下鹅毛大雪一样突兀?”

“但那好像也没多奇怪。”

“的确如此,就像你和吉米,”奥利维托似是认可般长吁短叹着:“你真的要和吉米离婚了吗?”

“是要这样的,”我毫不回避的点了点头,“我们没办法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自己一点儿也不吃惊似的。”奥利维托用被笑意沾满的眼睛来回扫视着我,他总是在这些奇奇怪怪的感情世界中有着自己的见解,手缓慢摸上我的,似乎想要用一个吻来靠近给予无声的安慰。

“真是精神病,”我在侧过头时随意的说出了咒骂,奥利维托毫不介意这一点,他仔细的注视着我,骨节突出的手来到我的小腹上,轻柔地覆盖住,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吉米这件事?”

“什么事?”

我仍然想要装作糊涂的模样,栽愣着倒向卡座的一边,迅速降落与皮革来个亲密接触,但他却从没给予我这样的机会。

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他又一次将我带到了自己身边,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相信了我的蹩脚演技,开口主动讲解道:“就是怀孕的事情,你要什么时候告诉他?洛蔓贝尔,别和我说你想要做一个十七岁的单亲妈妈。”

“谁说吉米就是它的父亲?”

“所以你承认了这件事是真的,”得到想要的答案,奥利维托突然从不怎么清醒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为我感到愁闷似的叹着气,“啊,你真该死啊,洛蔓,我可不想再等十个月,等到你孩子出生的时候才能看到你进入我的剧组。”

“这可真讽刺,”我没去接着奥利维托的话继续发表感叹,重新起了一个话题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是不是可以代表这个世界就是喜欢来戏耍我?”

“哪一件事?你是说我不小心看到了证明你怀孕的验孕棒吗?噢,那……百分之百只属于巧合,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奥利维托疑惑的问,但还是摸索着对我说出了他大胆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被鼓舞一样站起身,我们的手还紧紧拉在一起,他毫不费力地将我带了起来。

“来吧,洛蔓,”他说:“我现在开车带你去医院,到了那里,我们就会知道这件事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不,我不想去,”我摇了摇头,自我挖苦的告诉他:“我现在真希望自己也能从楼梯上摔下去。”

“你在瞎说什么?”奥利维托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说不定这这是一场误会,你懂吗?洛蔓?”

“我倒希望我能懂。”

我又一次推开了奥利维托带着关怀凑近的身体,却也希望他能够在这时带给我一个答案,半推半就的跟着他——这个喝醉了的酒鬼一起踏上了前往医院的旅程。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下了淅淅沥沥的雨点,道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出现的街灯散发金黄色的光线,某种来自天堂的迎接或是地狱的审判令我主动抓着方向盘,强迫性的令奥利维托踩下了油门。

打开的车门像是逃离沉闷的解脱,白色的裙子很快被雨水打湿,奥利维托也和我一样钻进了雨水中,冲刷所有情绪和罪恶一样的水点落在身边,他的头发被打湿,我的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被酒水加重,我笑着告诉他:“这感觉像是圣女贞德,而这场雨水就是我的火刑,维托,你觉着会不会有人在此刻现身,来阻止这一切?”

“你是说吉米吗?”

他站在道路的另一边大声的喊着,但我没有丝毫回应他的心思,只觉着莎士比亚的那一句:“世界是我的杜蛎,而我将以利剑开启”是无比正确的至理名言。

于是我告诉他,几乎是过分平静地在将眼睛看向天空时说:“不,为什么会是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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