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装扮可并不陌生,钟芙在无量山时便和她们打过一次交道,不过那时她并未露面罢了。
最小的女孩说道:“主人叫咱们严加戒备,依我看,不如在山中多做些陷阱,不论是毒虫还是猛兽,都多多地来一些,到时叫她有来无回。”
年长一些地道:“这话倒也有理,只是天山天脉何其大,若制做陷阱,只怕没有一年光景是完不成的,防不住敌人就白做工了。”
又有人道:“那便只在缥缈峰附近设下陷阱。”
“你又忘了?三月三乌老大等人要上峰来,他们三脚猫的功夫,别拦不住敌人把他们拦下了,到时还要咱们去救。”
“横竖都不行,只能严加戒备了。”
这时带队的最年长女子嘘了一声,示意其余三人止步,她伸手向地下一指:“别过去,冰蚕在这附近。”
几人一听,心下一振,忙向后退步,冰蚕威力如何,她们这些生活在天山的再清楚不过。
“既然冰蚕在这附近,咱们还是绕路而行吧。”
最小的那个忽然拍了巴掌,笑道:“不如便捉了冰蚕回去,若是冰蚕能克制住敌人,咱们在主人面前也是大功一件。”
几女一听,均觉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她们眼下手上并无工具,徒手捉蚕那是万万不能的,当即转身便要回缥缈峰取了宝物过来捉虫。
钟芙早在她们说要捉虫时便走了,阿紫说道:“天山缥缈峰,看来咱们是到了天山童姥的地盘了。”
天山童姥居住在灵鹫宫,这里自然是她的大本营,小阿紫道:“听她们说话,似乎这童姥是要遇到强敌了。”
阿紫沉吟道:“能叫天山童姥都忌惮的,只怕这敌人强大到可怕,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未防节外生枝,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钟芙青影在山林间闪动,回去的速度比来时更快,许是被她轻功带起的风刺激到,冰蚕早早地醒了,正在网兜中不住扭动,兜网外浮起冰晶,钟芙随手一甩,冰晶当即甩落,也把冰蚕甩了个七荤八素。
钟芙提着冰蚕来到雪洞中,冰蚕在柔丝网中扭动身躯,它这时身体已经变成淡红色,钟芙拇指在食指一划,食指指肚上当即出现一个纸裁般的伤口,她将食指伸到蚕丝网中,冰蚕闻到血腥味立马凑了过来,大口大口地饮着钟芙指腹上的鲜血。
她立时感到从手指上传来的一股逼人寒气,这寒气沿着手臂灌入她全身筋脉之中,钟芙立时运足真气,引导这股寒气归入丹田中。
冰蚕何其寒冷,不多时她眉毛头发便已经沾染上一层寒霜,钟芙左手将沉香木木盒打开,同样在左手也划了道口子,叫莽牯朱蛤同样饮她手指上的鲜血。
一冷一热两道气息在她丹田中交汇,钟芙脸上浮上一层青气,眉毛头发上的冰霜便如雪遇见水一般又化了开。
她一时热得流汗,一时又冷得打哆嗦,一炷香的功夫,她将双手收回,冰蚕和莽牯朱蛤都饮饱了血,不管是待在盒子里的还是待在网兜中的都不动了。
钟芙去外面取了些吃的来,原地打坐休息一会儿,待将真气运行一个周天以后,复又伸出两指来叫冰蚕和莽牯朱蛤饮血。
它两个饮得越来越多,钟芙的内功也是日盛一日,这般一连过了二十日,雪洞外的猎物全然被钟芙吃了个干净。
练得多吃得也便多,她奔下山去打猎,沿着陡峭山壁绝巘而上时忽听耳畔传来真气激发内劲的声音。
她在这山上待了接近两个月,可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邻居,她眉头一蹙,当下轻飘飘向左一闪,山壁难行,她左右手各提着一只黄羊,少说也有两百来斤重,可她半空中转折仍是不紧不泼,潇洒自如,可见轻功之高。
她将两只黄羊向上一抛将其挂在突出的岩石上,反手已是一指弹出,两道同样强劲的真气撞到一气,半空中消弭无迹。
那人轻轻“咦”了一声:“你不是那李秋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