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三一见褚万里已经拿上兵器攻上前来当即精神一振,他在钟芙手上吃了亏正急于找回面子,钟芙他打不过,难道连之前的手下败将也打不过吗?
段延庆伸手在他后心一指,大理一阳指名不虚传,岳老三当即感到一股暖融融的内力从背心渗到前胸乃至四肢百骸,他先是麻痹的左臂当即恢复,他两只手一甩,狞笑的表情涌到脸上,几步跨去,一把将铁杆握在手心,大叫道:“方才是那女娃娃帮忙,我打你们还没尽兴!”
余下三人一看岳老三卷土重来,忙带着兵器抢上,朱丹臣对钟芙道:“姑娘,弊姓朱,草字丹臣,正是保国将军段正淳的家臣,烦请你去段将军府上传话,就说有大恶人到此。”
这句话既是希托钟芙去段正淳处求援,也是想叫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毕竟在朱丹臣看来,这个姑娘今日这一遭纯属是无妄之灾,眼下段延庆不知为何就是将她视作他们一伙了,若因此害了她,岂不叫他愧疚余生。
钟芙有些诧异地向他看了一眼,原来他姓朱。
系统这时说道:这人姓朱,莫不是朱九真的本家?
朱武连环庄原本就是南帝一灯大师的家臣后人,四大家臣代代有传承,那自然就是前代也就是如今的朱丹臣的后人了。
段延庆虽然也已经听到朱丹臣的话,却并不将其放在心上,说不准这正是敌人虚虚实实的计策,段延庆对着钟芙道:“你的功夫倒是俊俏,可惜我对姓段的从不手下留情。”
钟芙闻言冷笑道:“莫非阁下不姓段?”
段延庆点点头说道:“我自然也是姓段的。”
段延庆将自己弄成如今的样子,做了四大恶人之首,某种程度上他确实连自己也没放过。
他拐杖在脚下一踢,随着一道呼呼喝喝的风声拐杖已经向钟芙击来,与此同时,右手一抬,伸指向她天突穴戳来,天突穴是人胸前要穴,这一指戳中,非得胸骨破碎,气血倒涌不可。
钟芙自从学会一阳指,从未与第二个会一阳指的交手过,眼下虽知自己因为压制内力练习速度,所以内功及不上段延庆,但一与他交手,顿时精神一振。
段延庆是段氏延庆太子的身份在她这里自然是无从怀疑,她也是凌空一指,却并未使出一阳指,两道气劲半空中消弭,她右手挥袖,已然将段延庆踢来的拐杖震开。
这一震自然颇显内力修为,段延庆心中兀自疑惑,怎的她还不使出段氏绝学。
却不知钟芙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用一阳指,尤其在褚古傅朱四人之前,一阳指从不外传,武林中对偷学旁人武功深恶痛绝,她再使出一阳指没得给自己惹麻烦,尤其她这时武功还不能说是独步天下。
她虽不用一阳指,但毕竟钻研多年,对段延庆如何出指点穴都有所了解,只不过朱长龄只习得过祖宗五六分一阳指,他交给女儿的一阳指自然跟如今段延庆使出的一阳指没法比,钟芙自己琢磨出来的一阳指其实跟如今的段氏家传也不相同,眼下有个中高手在前,钟芙当即瞪大了双眼来偷师。
正是要紧关头的对敌之时,却还在不着痕迹的引着段延庆出招。但段延庆到底是武学宗师,这般使将出六七招,但觉对面这人只是躲避化解,却从不主动出招,他虽不解,此刻也不禁有些恼怒,当即铁杖向下一点,人霎时飘进钟芙五尺之内,左手无名指指力横扫,紧跟着小指向她凌空点来。
钟芙侧身躲过,仍是弹指神通激射出一道气劲,只这道气劲却不及段延庆小指弹射指力,她旋身一转,小指指力已经将她身后木板击得粉碎。
此刻段延庆气劲连发,前后左右封住钟芙去路,这一招倒是像当年钟芙用一阳指指逼金九龄了,两人在方寸之地过起招来,都是一臂之内各显神通,其精细处、惊险处、精彩处,不下于任何一对当今叫得出名头来的武学宗师的比试。
段延庆喝道:“还不用一阳指么!”
语罢,已经一指割破钟芙右颈,立时流下一道血痕,钟芙多少年没被人威逼到这种程度了,性命之危她并不在意,却不悦道:“什么一阳指,除了一阳指天下就没旁的功夫了不成!”
说着左手连弹,两道气劲击在段延庆铁杖杖身,拦住铁杖击来威势,倏忽变指为掌,左掌斜引,划了一圈,却是饶过他铁杖,向他右臂上拍来。
这一掌掌法虽精妙,但段延庆早瞧出她掌力不足,心中甚是奇怪她这忽如其来的平平一掌,段延庆经历过惨无人道的折磨,对任何事都绝不小瞧,只怕其中有诈,当即便要撤手,钟芙左腕翻转,却已经拿住段延庆右臂,当下扣住他右手内关穴。
段延庆雄浑内力自内关穴涌向钟芙商阳穴,由商阳源源不断引入经脉之中,他忽感内力流失,喝道:“化功大法!”
他运气反震,只是钟芙打定主意要占这个便宜,哪里愿意叫他震开,左手便是牢牢扣住不动,脸色却已经是青红两色交织,段延庆内功浑厚,全不似旁人一被拿住当即全无抵抗之力,他仍有余力挥动左臂铁杖,钟芙终于撤掌足下一点,半空中轻轻转折落在数丈之外,左袖挥出,将岳老三欲击在傅思归头顶的铁拳拦住,掌风将岳老三掀了一个筋斗。
她落地长呼一口气,但觉体内气息翻涌,不知自己双目澄明,朱丹臣代兄道谢,但见她双目晶莹发亮不觉一怔。
段延庆接住岳老三,对着钟芙喝道:“星宿海丁老怪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