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周末联系。”秋琬埋怨:“唉,又得加班,外婆炒的干锅虾还没吃两口。”她推着黄毛向警局走去,三人分开。
月色朦胧,两人并排着往前,陶聆冷不丁开口:“薇姐,你在哪里学的防身术?”她松开微抿的薄唇,“能不能教我?”
李鹤薇些许诧异:“怎么突然想学?”
“以后遇到危险至少可以防身。”陶聆遗憾的语气,“重案组每年都会遣人来教我们一些简单的擒拿动作,但晓婷姐说用处不大,碰上歹徒照样没辙。”
李鹤薇眼角情不自禁染上了笑:“我教就能行?”
“秋队说那个黄毛在武校习武,你能扼制他。”
“黄毛学艺不精,肯定经常偷懒。”李鹤薇考虑陶聆的安危,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允诺:“好,我教你。”
“谢谢薇姐。”陶聆开怀,眉眼愈发明媚,她平日心情也偶尔舒畅,但大多都是淡淡的微笑,带着明显的距离感。但今晚的笑容却格外舒展,拿李鹤薇的话来说,这是中百万大奖么?
“薇姐你别打趣我,什么中大奖。”
她们说着,推开诊所的玻璃门。
护士在门口接待,询问她基本信息:“谁不舒服?”
陶聆抬起手臂:“不小心被刀划伤。”
“姓名,年龄,有没有禁忌药?”
“陶聆,24岁,没有禁忌药。”
“哎呀,伤口有点长啊,至少4厘米吧。”护士将信息记录在档,戴着医用手套触碰伤口的外延,“但瞧着不深,清创以后再决定要不要缝针。”她转身指着右数第一个房间,“你们去处置室等一会儿,我让陈医生负责清创。”
陶聆颔首:“好的,谢谢。”
李鹤薇问:“护士,缴费单呢?”
护士敲打着键盘:“陈医生给你们。”
“好。”
绕过分诊台,右行2米就是处置室,两人进门,陶聆在处置台前的高凳坐下。不多时,门外一名女医生进来:“刚才要清创的陶聆是谁?”
“医生,我。”
医生递给李鹤薇一张单子:“你是家属吧?先缴费。”
陶聆伸手:“医生,我去就好。”
李鹤薇轻拍她的手:“坐好。”命令的言辞,语气却万分温柔,她见陶聆眨了眨眼,不再嘴硬,转身出了门。
缴费回来,医生正在清创。
“碘伏消毒,不会太疼,但轻微的刺痛免不了。”
“知道。”
棉球慢慢将血污洗净,医生仔细观察伤口,建议她:“还是缝针吧,不然伤口愈合得慢。”
陶聆轻蹙着眉,点头:“嗯,麻烦你。”
“打麻药吗?”缝针的局部麻醉属于区域阻滞,需要在周围组织、皮下打一圈儿来进行阻断,至少两三针,所以医生征求她的意见,如果耐受程度高,就不打麻药。
“不打。”
李鹤薇担忧:“陶聆?至少得缝5针,不打麻醉?”
陶聆挤出笑容:“薇姐,我小时候淘气,摔破头皮,缝6针也没哭。”
李鹤薇看她坚持,最终妥协:“好吧。”
女医生做好清创和消毒,开始准备缝针的工具,低声安慰:“放心,我技术还不错。”
陶聆嗯了一声,别开眼。针头扎进皮肤,她纤细的五指慢慢蜷缩,抓着大腿忍耐。
第一针,第二针,第三针。李鹤薇清晰地瞧见陶聆肩膀轻微颤抖,本就沁着薄汗的前额渐渐布满细密的汗珠。她情不自已伸出手,牵住对方的右手,温言细语地哄:“再忍一忍,还有两针。”
陶聆强忍着疼痛,出于身体的本能,回握住李鹤薇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