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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不知处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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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稿很喜欢自己的阿姐,阿姐总是很潇洒恣意的样子,带着她射箭投壶斗蛐蛐,那些个皮得很的孩子都斗不过她,跑来喊她大姐。

很是威风。

“诶,阿稿,你看家里是不是来了客人?”

本来正仔细雕琢弹弓的姐姐突然戳了戳自己,闫稿迷惑着抬起头,看到爹娘正在厅堂和一个古怪的少年说话。

什么客人?闫稿还在惦记着弹弓,等着下雪的时候阿姐带着自己去打鸟儿呢。

少年背着一个麻布口袋,眼睛被白布蒙住,看起来年纪不大,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笑容有些怪异。

不知道为什么,闫稿看到她的一瞬便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冷汗直冒。小小的人儿忍不住攥着姐姐的衣摆,有些怯生生的。

但是身旁的阿姐似乎没有这种感觉,反而对和自己同龄的小伙伴起了好奇心,兴冲冲地拉着她往前,闫稿私心不想去,但是她向来很听闫桠的话,皱着眉被拉了过去。

“娘亲,爹爹,这是谁啊?”

闫老爷子皱着眉,他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有是怎么莫名其妙进来的,话也不说,问她也不答,正奇怪着呢。

闫稿躲在姐姐后面小心看着那个少年,只见那人歪了歪头,咧嘴笑了一下,突然解下身后的布袋子。

闫稿没看见她布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只是隐约看见好像掉出来了什么圆咕隆咚的东西,然后闫桠突然很用力地将她的脑袋掰住,闫稿完全搞不清状况,只是听见了爹娘还有下人惊恐的喊叫声。

“妖怪啊!!怪物!!”

“快!快请道长过来——”

什么妖怪?

“阿稿别怕……”闫桠声音是故作镇定的发颤。

闫稿被姐姐塞进奶娘的怀里,视线顿时一片黑暗,她挣扎着喊:“奶娘,发生什么啦?怎么啦?我要姐姐……”

“小小姐别闹嗷,奶娘带你去吃酥酪……”奶娘的声音紧绷绷的,走得迅速,健步如飞。

“我不要吃酥酪,我要姐姐!”

后来再见到姐姐时,她便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一夜之间变得枯槁苍白,看不到一点往日生龙活虎的样子。

闫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再看到那个背着布袋的姐姐,大人们口中的“妖怪”。

闫稿很不安,但是爹娘都没心情管她,因为阿姐还在昏迷。闫稿想去看阿姐,但是爹娘让她乖乖和奶娘待在一起。

闫稿和奶娘这么待了半天,连一向爱吃的酥酪都吃不下一点,一直到第二天又来了新客人。

闫稿趴在窗口偷偷看。

一身黑的年轻人,眼眸比树梢上的雪还要冷淡,背着一把刀,像是一直活在冬天一样,有些久不见天日雨雪欲下的阴郁。她身后还有一个看起来和蔼不少的同伴。

那个年轻人似有所感,抬了抬眸看向自己。

闫稿有些怕人,立马缩了回去。

再探出头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闫稿揪着奶妈的衣摆问:“她是谁?”

“小小姐乖,那是山海庄的初一道长,别去打扰她啊。”

-

闫稿没有打扰她,只是偷偷听到她们打算去王家看守一晚,说是看能不能蹲到那只叫“目袋”的妖怪,临走还将一支玉簪留了下来。

走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披散墨发,走动间连发尾弧度都凌厉,看得闫稿不知怎么生了些艳羡。

和阿姐一样,很潇洒的人。

再一日后,那两人折返闫家,在王家一无所获,那位初一道长取了一块玉佩过来,说是要将之前放在闫桠身侧的那支玉簪子换下来。

只是再拿到手时,那簪子已经碎了。

两截,截面粗糙不平。

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也没人知道这簪子对唐荒意味着什么。

闫老爷子有些惶恐:“道长,这是怎么了?玉怎么碎了?是替我家阿桠挡了一次灾吗?”

唐荒静静地站立良久,半晌,语气很轻缓:“大概。”

“诶呀多谢道长啊,多亏了道长您,那个,您有在王家发现什么线索吗?您看我家阿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嘈杂。

大人们似乎看不出,但是闫稿看着那个看起来很潇洒的姐姐,感觉她正在无声地崩裂。

唐荒慢慢握紧那支簪子,一直到血珠渗出。

两位姐姐说要在闫家留宿一晚,那位初一道长说她来守着闫桠,于是闫老爷子闫老夫人便先行回房歇息。

闫稿半夜躺在床上,想去见一见阿姐和那位姐姐,虽然初一道长看起来很凶,但闫稿不知怎么的,并不怕她。

想了又想,闫稿偷偷摸摸翻身下了床。

直到撞见那个墨色发丝冷漠的年轻人将刀直直贯穿闫桠身躯的那一幕。

年轻人没有分给她一丝目光,反而是另一位姐姐很轻地叹了口气,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过闫稿还是看到了,从阿姐剧烈扭动的身体里掉出来的一颗颗眼球,滚落在地,直勾勾地往她所在的位置盯着。

青白色的眼球,让人想起鱼眼和鱼身上冷而滑的腥臭感,又被过量的鲜血沾染上。

那个初一道长在鲜血和眼球里,目光几乎沉寂,比常年积雪的北漠还要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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