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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生机疗养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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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程镜秋顺畅地替祝北风说完,祝北风的眼睛猛地瞪大,随后不停点头:“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他死了,而且他是以当时吓唬我们的情形死的,对吗?”程镜秋用手指点点轮椅的扶手:

“不仅如此,他的病房里面应该布满了血脚印。”

祝北风这下是真的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程镜秋,每一个音都不在调上:“你怎么会都……知道?”

程镜秋扫了一眼祝北风:“和你一样,我也有卜算的能力,算一点已经发生的事情,很简单。”

“这,这堪比祖师爷……”祝北风眼神热切地盯着程镜秋:“程道友,我再问你一次,你能不能加入我们玄门?玄门如今人丁凋零,连我师妹那个不成器的我师父都不嫌弃,你肯定能重新开创玄门辉煌!”

程镜秋唇角无奈一撇,她可没什么功夫去玄门:

“逗你玩的,基本分析而已。”

“什么基本分析?”祝北风眨巴眼,眼中热切没有散去分毫,大有程镜秋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绝不罢休的架势。

“首先,你的鞋底全是血渍,说明你从有血迹的地方来,而且这个血渍的形状和你鞋底的纹路不重合,说明有两个纹路,其中一个是昨天我们看到的血脚印,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很简单了,你的表情仓皇惊恐但是没有悲伤,说明死的人不是你师父也不是你的师妹,昨天看到血脚印的人就我们几个,你觉得是谁死了呢?”

祝北风眼中的热切彻底散去,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加莫测的情绪:“程道友,你是否觉得你的分析能力比玄学还离谱?”

程镜秋转动轮椅继续朝着病房移动,只丢给祝北风一句:

“我没你师父那么委婉,所以我只会说……”

“说什么?”祝北风期期艾艾地盯着程镜秋。

“菜就多练。”

祝北风推着程镜秋去齐扎所在的房间,采桑子师徒二人和江执也在。

齐扎的死状极为凄惨。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某些东西在模仿齐扎的小把戏,但是最终杀了他。”采桑子分析着屋内的痕迹,得出这个结论。

桑青抱着自己不停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我就住在他隔壁,我昨天晚上也没感受到什么特别……”

“那只能说明,这个邪祟能力强大到让人无法察觉。”采桑子表情凝重。

祝北风怕程镜秋听不明白,给程镜秋解释道:

“我师妹是天生灵体,就是对那种东西很敏感,小时候经常因为看到那些东西被大人怀疑有病,后来我师父收养了她。”

程镜秋点点头。

“这栋楼的阴气还在增加。”桑青难得脸上不带笑:“以这种阴气程度来说,我们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采桑子轻叹:

“原本这座楼的风水就是极阴,加上身处这栋楼的病人要么是精神病人要么被变成了精神病人,而精神病人的负面情绪持续增加阴气,如此循环,形成了巨大的磁场……而且我怀疑护士给的药也不是减轻病情而是加重病情的……”

“现在最关键的是,阻断这种循环,否则……我们都是摆放在供桌上的祭品。”采桑子神色无比凝重。

“风水,真的不能改吗?”程镜秋单手托腮问。

采桑子缓缓摇头:“北风说得虽然夸张,但是大略上是没错的。改这里的风水等同于和阎王爷掰手腕。”

“一点都改不了?”程镜秋确认道。

“即便可以改,也只是细枝末节,改变不了气整体的流动方向,于事无补而已。就好比滔滔洪水之中我取出一瓢水一般。”

采桑子在脑海中回想着这个疗养院的构造,心中万般无奈。

即使他通过强化石增加了自己的道行,可是对于这个局面而已,依旧是杯水车薪。

“即便,那些精神病人好转也不行?”

“什么?”

采桑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做精神病人好转?他们怎么可能好转?”

药物控制,精神控制,再加上晚上的精神折磨,心智极度强大的人也只能保持自己的清明,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好转。

那些7开头的病人,除开死掉的齐扎,和那个莫名其妙被偏爱的朝夕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已经出现一些精神病的初兆。

采桑子师徒三人也是避开了付医生的精神催眠,同时有些许本事傍身才能维持神智清晰,不然哪怕是像江执那样有药物傍身,而且意志坚定的人,也已经昏昏沉沉,行动困难。

当然,眼前这个分明吃了药却看起来毫无影响的程镜秋才是最大的怪物。

“没什么,我刚刚在药房把药换了。”程镜秋随口说出一句话,却把祝北风师徒三人吓了一跳,齐声道:

“换了?”

“这些药只需要重新分配一下,就是治病的好药。”

程镜秋解释一句:

“墙壁上的味道会最大程度诱导人的精神,而那些药物如果对症下药,刚好就是治病的,可惜那些药都是打乱了顺序的,以至于从救人到杀人不过一线之隔。”

从程镜秋换完药之后对护士的观察来看,那些护士根本看不懂药片和对应的药方,而现在付医生已经被逼疯了。

“你会药理?”祝北风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先吃惊哪件事,程镜秋连药理都精通恐怕是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久病成良医而已。”程镜秋没再继续解释。

“这栋楼最大的能量来源就是所处其中的人的癫狂,如果大家都可以恢复神志——”采桑子在心中飞快估算着:

“大概能够撑到这个副本结束。”

“那我们还继续改风水吗?”祝北风不自觉地询问程镜秋的意见。

“不急,牌要一张一张地出。”

程镜秋的耳朵轻轻一抖,又是那个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

宣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有很多时刻,她甚至没办法分辨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帧帧从脑海中划过,每当她想要思考的时候,思绪就像被不知名的大手扯碎,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像一个老旧的机器,被动地听从着什么人的指令。

“吃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宣绫缓慢地睁开自己的双眼,脖子僵硬地朝着声源的方向移动,眼睛终于定格到药片上。

吃药?

什么是药?

宣绫木讷地伸出手够到这颗药,看着手心里的药片,宣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出吃这个动作,机械化地抬手放到自己的嘴边,生涩地将药片吞下,喉咙冒出一股血腥气,宣绫呆滞地重复着:“我的肚子破了,我要吃药。”

意识再度陷入一片泥泞沼泽之中,宣绫靠着病床的铁栏杆,像是坐在一艘漂泊的小船上。

宣绫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离奇的万花筒里面,天旋地转,眼前时而斑斓时而昏暗一片,脑袋被割裂成无数块,剧烈的撕裂感让她恨不得从世界消失。

漫长的折磨之后,宣绫下意识动动自己的手指,力量从四肢百骸延伸出来,混沌一片的大脑陡然清明起来!

宣绫蹭地瞪大眼睛,环视四周,心中一阵后怕:“千防万防,还是中套了——”

明明第一天没有吃药,可是还是被那个付医生下了精神暗示,经过一夜之后,彻底失去了自我意识。

“我是谁?”宣绫在内心问自己。

“我是宣绫,我被卷入了一个无限流的世界,一旦在这些世界里面死亡,现实中的我就会死亡。”

宣绫吐字缓慢,以此来捋清楚自己的处境:“而现在,我在一个疗养院的副本中。”

“不知道辛锦他们怎么样了。”宣绫望着自己房间的那一隙天光,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从这里出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种比死还难受的地方她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晚饭时,宣绫拖着疲倦的身躯来到食堂,虽然手脚发软,神志却清明不少。

江执休息一天后也恢复体力,和程镜秋等人一起来到食堂。

才踏入食堂,众人就觉察出不对劲,食堂中是正常的食物香气,鱼香肉丝,茶叶蛋和香喷喷的米饭。

这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事情。

“今天的饭这么好心?”桑青有些不习惯,昨天那如潲水一般的食物让人吃得印象深刻,陡然变得如此正常……

“就不能是每顿饭都这样?”祝北风敲开鸡蛋,只见打饭的人双眼凝视祝北风,好像他敲的不是鸡蛋,而是那人的金饭碗一样。

“看来,这晚餐确实不是食堂想提供的。”

祝北风在那人如杀人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吃着鸡蛋,混像是在吃着什么饕餮大餐。打饭的人恶狠狠地瞪祝北风一眼,随后扭过头去,不再继续看祝北风几人。

祝北风才端着餐盘坐在餐桌前,一阵整齐划一的鼓掌声突然响起,吓得吃饭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

“欢迎院长!”

一向对病人恶声恶气的护士态度大变,声音激动中还隐含着崇拜之情,双手不停互相拍打,眼光中的热切如有实质。

被称为院长的男人如摩西分海一般穿过人群,在病人面前显现出他的真容。

这位院长的容貌极为不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神话中的太阳神,高大且健美的身躯,锐利却不失缱绻的双眸,整张脸散发出神圣而淡漠的光辉,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拜倒在他跟前,俯首叩拜。

祝北风小声问身边的桑青:“你不是最喜欢帅哥?怎么这个你没感觉?”

桑青摇摇头:“这个太违和了,在这个处处是死局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类似于太阳一般耀眼的人物,这比祖师爷去拜佛更让我吃惊。”

采桑子轻敲桑青的头,力道不重,只是作为对祖师爷不敬的惩戒。桑青委委屈屈地捂住头,试图反驳,此时,那位院长走到食堂中间,开口:

“我姓云,你们可以叫我云院长,或者云医生。”

程镜秋表情不变,手指互相摩梭着,他姓云。

云院长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程镜秋身上,虽然不知道是谁让这些病人恢复清醒,但最有可能的罪魁祸首,肯定是这个轮椅上的女人。

云院长环视一圈:

“我知道你们都很想离开这座疗养院,原本以你们的精神状态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天我破例给你们一个离开疗养院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移到身后的朝夕身上:“这位朋友为你们争取来了这个机会,希望你们不要错过。”

离开的机会!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死死锁定在云祉和朝夕的身上。

云祉用手轻轻掩盖住自己的鼻子:“具体的规则,就由朝夕转达吧。”他厌倦这里的气息,转身离开了食堂,来去如风,留下的话却把大部分人心里搅得天翻地覆。

再好吃的饭菜在这一瞬间都失去了意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朝夕身上:“到底是什么离开的机会?!”

“那么,宣布一下规则。”朝夕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里有一些特殊的票,你们可以每人领一张。”

朝夕从口袋中取出一些剪裁好的白纸放在面前的餐桌上。

“领这个有什么用?”

“每个人只有一张票,而你们需要收集别人的票,在今晚九点前获得最多票数的人拥有离开这座疗养院的权利。”

不少人看着朝夕手中的票,蠢蠢欲动。

“最关键的问题是,获得票的方法是什么?”有人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什么方法都可以,如果你能言善辩,可以说服别人,如果你武力值超群,也可以选择以武服人,当然,院长不希望好好的一桩喜事染上人命,所以不可以直接杀人。”

朝夕冲人群解释着规则。

“如果有人死了,那么杀人的人也会失去资格。”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朝夕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如果不领呢?”江执提问。

“不领视为自动放弃这次机会。”

说到这里,朝夕带着打量的目光环视着周围,唇角的笑意加深:

“各位,这是我为你们争取到的权利,相信我,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现在开始领票,你们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大部分人一窝蜂地跑到朝夕面前,你推我搡,生怕自己拿不到票。

甚至有人试图拿走第二张,但手触碰到第二张票的时候,就像是摸到熊熊燃烧的火堆一样,被烫得面色狰狞。

“不要太贪心。”

眼看着桌子上还留下九张票,朝夕望着没有拿票的几人:“你们确定不要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吗?”

“这可是,完好无损从这个地方离开的机会。”朝夕吐字很慢,语气分外诱惑。

除开死掉的齐扎和没有出现在食堂的三个人,没有拿票的就只有程镜秋一行。

采桑子看程镜秋没有开口的意思,缓缓说道:“我比较有自知之明,这种好事轮不到我头上,还是算了。”

温褚得意洋洋地看着程镜秋:“如果不是朝夕哥,我们哪里来得这么好的机会?有些不识好人心的人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程镜秋看他和空气没有区别。

朝夕面前剩余的特殊纸片消失无踪,朝夕意有所指地看着程镜秋:

“对了,院长愿意额外给你一个特殊的机会,十五分钟后去九楼,院长要见你。”

“凭什么?”

处于生死边缘的众人没想到他们还需要拼命争夺一番,可是程镜秋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特权。

敌意从未如此精准地指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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