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中,众人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着休息,开了三扇门之后,俞爱莲大概想清楚了这其中的规律。
“是不是这里的几种动物存在克制关系,比如蛇毒克制那个鱼人,鱼人的鱼鳍克制这个熊,而熊身上的东西会克制……马蜂。这样形成了一个轮回,又印证了衔尾蛇的死生对立,循环往复的概念……看来衔尾蛇确实是关键。”
程镜秋打了个响指,对俞爱莲的分析表示赞同。
“那熊身上的什么部位能够对蜂群造成伤害?”韩柏一时没想明白。
“熊能够凭借它的皮毛靠近蜂群……至于击杀,可能得我们自己想办法。”蒲星琏说道:
“但最起码,我们不会被动地困在这个地方被马蜂蛰成尸体。”
和来时不同,那时候程镜秋用香包把马蜂勾引走,这个地方根本无处可逃,香包和烟都不管用。
“那我们试试火。”韩松说道:“昨天外面下过雨没办法生火,但是在这个地方应该能生火。”
他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程镜秋挑挑眉:“既然如此,你们加油。”说到这里,程镜秋放平她的轮椅,玻璃防护罩升起,她安安稳稳地躺着,呼吸立刻变得轻盈又绵长。
“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何尝不是一种天赋。”江执吐槽。
“老师都教到这一步,再不能自己摆平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俞爱莲玩弄着手中的洋伞:“我们先回复一下体力,再把熊皮剥下来,之后再开最后一扇门。”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坐在空地上闭目养神的俞爱莲并没有睡着,她蹙起眉头,一些被压下去的记忆如同煮开的水一般不断翻滚上来,持续呆在密闭空间中让俞爱莲不可遏制地想起那些不美好的回忆。
“小朋友,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亲手杀了她,我就给你足够多的水和食物,给你一个睡觉的地方。”
那个男人长着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比恶魔还要邪恶。
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自己的母亲。
更加可怕的是,那个男人对着母亲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递给了她一把一模一样的刀子,然后,他坐到舒适的沙发上,浅笑低吟地看着自己和自己的母亲。
似乎在欣赏他自己导演的一出戏。
女人温柔地朝自己看过来,俞爱莲很清楚,自己和母亲都一脚踏过了死亡线,精神和身体被反复折磨,维持思考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而此时,那个男人给自己递了一把刀,他在诱使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这个魔鬼。
俞爱莲拿不稳手中的刀子,即使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她的本能也在抗拒那个魔鬼的提议。
可是,母亲握着刀子一步步朝着她走来……
俞爱莲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她没有力气做出任何的表情,也没有力气把手中的刀子送入母亲的身体内。
“我……我们都不动刀子……这样我们都……可以活下来。”俞爱莲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么苍白,母亲常年保养的莹润饱满的唇变得枯燥而干裂,唇角留下红褐色的血痕,她知道自己也不例外。
腹中的饥饿感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她想她应该是又渴又饿的,但是这种感觉随着生机一起离她而去……
一只手轻柔地放在她的发间:“傻孩子……继续下去,我们都会……死。”
“那就一起死……”被饥饿吞噬的理智回笼,没错,她宁可死,都不愿意让那个看好戏的男人如意。
俞爱莲松开手中的刀子,刀子落地,发出尖锐的声音。
“他可能是骗我们的……即便我们互相残杀,他也不会给活下来的人食物,水和床……他只是为了看好戏而已……”
“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母亲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子,她轻轻握住俞爱莲的手:“孩子,你要相信……我永远爱你。”
那一刻,俞爱莲的手被母亲紧紧攥在手中,她用力挣脱可却根本没办法挣脱分毫!
随后,刀子往前轻轻一送……温热的液体包裹住俞爱莲的双手,她骇然睁着眼,双手紧紧抱住母亲脱力的身体:“不……我……妈妈……”
“对不起……以后的路不能……陪你一起……走……”那一天,俞爱莲同时明白了什么叫无私无我的爱,也体会了什么叫无穷无尽的恨。
记忆在此处戛然而止。
当俞爱莲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被押送到一片大空地上,那个男人扬着唇,四周一片凝重,处于丧母之痛中的俞爱莲都感到这氛围不对。
那个男人身边是被铐住的向昭昭,她是联盟上将向君赫的独生女,看来那个逼死自己母亲的男人已经走到了绝路。
“向上将,我知道你在看着,那你好好看清楚,这是你的女儿!你的独生女!向昭昭!”
男人的声音分外张狂,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伸出手臂在身后晃动一圈:
“这里,全都是联盟最重要的权贵的妻子,女儿,儿子,你现在的枪口对准的是我,还是他们?你的狙击手能够保证这里没有任何人受伤吗?我的直播间可对那些权贵开着,你所有的处理手段,他们都会知道!”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静默。
随后,向君赫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白汐,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他叫白汐。
“批准无垠星梦的使用许可。”
“你做梦!”向君赫这一次没有一点犹豫:“我不可能用全联盟的命去换这些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