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去屋里叫人,祁越渊伸手,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我没事。你来了,伤口就不疼了。”
他的语气又低又软,隐隐带一丝委屈。
按在她后腰的手却灼热有力。
林锦舒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拉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视线几乎与自己齐平,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眼眸中自己的声音,闻到他头发上清爽的洗发露味道。
“你先放开我。”
林锦舒有点尴尬,怕被汪伯和刘尔豹看见。
说也奇怪,刚才还在这里的刘尔豹,一眨眼已经不见了。
“不要。”
祁越渊干脆地拒绝,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一侧脸颊。
“这里,你还欠我一个吻。”
“你……”
林锦舒红了脸,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且要按时按点讨回。
“锦宝,你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对不对?”
祁越渊的额头抵住她的,盯住她饱满的唇瓣,呢喃似得低语。
林锦舒反唇相讥。
“你倒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是不是?”
祁越渊抬起眼眸,深深看着她。
“是,我一直都是,所以,锦宝欠我的一个吻,得补上。”
说着,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左侧脸颊。
林锦舒有点开心,又有些羞涩,“老规矩,你闭上眼,不许看。”
祁越渊乖乖闭上眼。
她凑过去,蔷薇色的唇瓣就要落上他的脸颊,祁越渊忽然侧头。
她的唇印在他唇上。
她在惊慌中本能得后撤。
一只手绕到她颈后,微微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一开始,她的双手紧张地握成拳。
不知不觉的,手指渐渐舒展开,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微微用力。
像推拒,像靠近。
直到她双腮泛起坨红,呼吸变得急促,这个绵长的吻才结束。
祁越渊抬手,把她鬓边落下的散发别至耳后,手指擦过她红红的耳尖,耳尖变得更红了。
林锦舒的眼睛亮得能掐出水来。
“你耍诈。”
话一出口,自己先吓一跳。
声音娇嗔得简直不像自己的。
祁越渊却很受用,把玩着她的手指。
“都怪锦宝太可爱了,我情难自抑。”
汪伯讲究吃,家里专门请了厨子,晚饭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汪伯自己喜欢吃中餐,考虑到他们的喜好,又叫厨子做了牛排和意面。
采访跑了一天,林锦舒确实饿了,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吃完正餐,端起装在玻璃杯里的布丁,用银勺子一点点挖着,送到嘴里。
汪伯的黑胶唱片里,流淌出壮阔悠远的音乐,是老电影《走出非洲》的主题曲,I Had A Farm。
吃过饭,汪伯照例去附近的河边公园散步,刘豹忙不迭地跟上,显然是要给足两人私人空间。
“我第一次看这部片子,是高二的夏天,老师给放的。”
她已经记不清当时有多少人看,是在教室里还是在学校礼堂里看的,她甚至都忘了身边的是同桌还是隔壁班的好友,但她却清晰地记得,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那光束之中,她看见了漂浮的灰尘,它们和荧幕上成群的火烈鸟,女主的笑容、皱皱的亚麻衬衫,一起留在她记忆中。
“我第一次看,是大学里,陪你一起。”
“那个时候,你逼着我看了很多你喜欢的电影。让我想想,有海上钢琴师,天堂电影院,走出非洲,云上的日子……”
林锦舒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吃下一大块布丁。
“你曾经问我,是否愿意在楼下守着你的窗户,等足100天。”
林锦舒猛得咳嗽了一声,用手掩住嘴。
“打住,不要再提了,我那时候不懂事。”
这样矫情的过往,被重新提起,叫她羞得无地自容。
祁越渊却认真地看向她。
“不,多亏锦宝,我才知道什么是好的电影,现在转型做演员,也知道什么是好演技,提醒自己向着这个方向努力。”
林锦舒怔怔地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
祁越渊说着,忽然抓起她的手。
“锦宝,这里沾了一点布丁,我帮你擦掉。”
她任他把自己的左手抬起,以为他要拿纸擦掉,谁知他忽然低头凑上去,吃掉了她手背上那一小块布丁。
舌尖滑过手背皮肤,柔滑软韧,她差点惊叫出声,脸瞬间红透。
他却若无其事地放下她的手,淡淡说一句“好了”,继续喝自己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