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的责任又全倒在了孟禾璧身上。
“齐校。”许维之气结,想再多聊聊,副校电话响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电话,示意她自己还有事。
许维之无奈,只得放弃。
“老师,我想先回去了。”
孟禾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她身后,大约已将副校的话听了个明白。
小姑娘眼红的像兔子,却强忍着不叫眼泪落下来。
她想放弃了,她知道自己斗不过严霁凌。
“你...”许维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抱抱她,“那就先回去休息吧。有困难,给老师打电话。”
孟禾璧扬起一个叫她不必担心的笑来。
话是这么说,许教授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又能劝得动严霁凌?
/
浑浑噩噩的走在出基地的公路上。
正午的阳光正灼热着,她头脑发晕,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打算走到什么时候。”一道冷肃又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她抬头,被炙烤的连空气都弯曲的公路上,立着一位西装革履的陆先生。
他表情冷沉,好像在气她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也不撑把伞。
孟禾璧勉强扬了扬唇,扯出一个意料之外又坦然接受的苦笑:“您又知道了。”
只是有时候她也想不明白,陆先生至于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功夫么?
这番消息是从哪打听来的,又是谁告诉他的。当真神通广大。
陆明影被她的苦笑刺痛,仅仅一眼,刺破了他的不愉,换成了满心满眼的心疼。
他错了,是他对她太凶。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走过来,忍了忍,还是牵过她的手,在灼灼烈日下她却一手冰凉,可见内里得有多么躁动虚浮,只怕要低血糖。
意外的,孟禾璧笑了下,竟然没挣扎,反而迎上他的眼睛:“好啊陆先生,您现在要睡/我我也没意见。”
被命运反复玩弄的她,从一坑掉入另一个坑,连个喘息的时机都没有。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反抗的。躺平好了,也许睡过一晚,他尝了鲜,就能放过自己了。
四下阒然,陆明影眸色沉沉的看着她,带着些愠怒。他竟不知道,一向坚韧又娇俏的人,也会有想自毁的时候。
“去哪?”
骤然被打横抱起,孟禾璧心里吓得直发紧,脸上却装的不动声色,甚至干脆破罐破摔的闭上眼睛,坚硬的被抱进他怀里,随口要他的答案。
陆明影气的直轻笑,也不辩:“酒店,睡你。”
齐阳看着陆明影将人抱进后座,迅速看向前方,尴尬:“陆总,我们去哪?”
陆明影低头看她一眼,随后捂住她支棱着的耳朵,低声:“去医院。”
此后一路,孟禾璧都被迫蜷在陆明影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最后她自暴自弃,甚至睡了个囫囵觉。
等她醒来后,车已经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醒了。”车上只剩下陆明影,他手还在她腰上,灼热的,难以忽视。
孟禾璧神思片刻清明,连忙从他肩上爬起来,却没甩掉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不是要去酒店?”她不自在的动了下,也离他更远。
“你急什么。”陆明影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将人按的离自己更近些,呼吸沉沉的打在她耳廓:“我没有白日/宣/淫的癖好,难道你有?”
孟禾璧立刻瞪他。
陆明影摇头失笑,立刻放开她,就差举手投降:“先治病,别的不急。瞧瞧你的脸,现在像只小猪。”
孟禾璧几乎要气死。
好。
他骂她是猪头。
下了车,陆明影自然而然的牵过她的手,孟禾璧僵了下,心想今晚还会有更过分的,也就由他去了。
陆明影扬眉轻笑,任由她误会自己。
挂了急诊,陆明影护着她,就差让她看病时也坐自己腿上,不要被来来往往的病人碰到。
医院总是不干净的。
给顾长川看病的综合专家刘大夫从住院楼赶来,看了看孟禾璧的脸,没大事,只开了一支软膏给她,笑呵呵的:“没事,就是脸颊有些肿/胀/充/血。冰敷涂药就好了。”
陆明影连忙与他握手:“那就好,多谢您。她今天总说胡话,我还以为伤到了脑袋。”
孟禾璧:...
刘大夫揶揄一笑,拉住他:“放心吧,小姑娘年轻,比你都健康。倒是你,来了也不带上去给你姑姑姑父看看?老顾看见了一定高兴。”
陆明影回头瞧了一眼,见她冷冷瞪着自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不禁失笑,扶着刘大夫出门:“下次吧,她今天受了大委屈,且得哄。”
刘大夫也从年轻时候过来,表示理解:“那你可得抓紧。”
陆明影:“放心,就这一两天。”
从医院出来,孟禾璧的气势肉眼可见的颓了下去。具体表现为磨磨蹭蹭的不肯上车,说想回自己朋友家,然后被陆明影强行塞到了车里。
“做人要讲诚信。”他松了松领结,又正儿八经的推回去。
孟禾璧红了脸,也红了眼,强撑着与他谈条件:“陆先生,就一次,我只能答应这一次。之后您要放过我。”
她极力不让这场觉变成一桩皮/肉/生意。
女性也可以有性/愉悦,她宁愿这只是两个人的荒唐一夜,也不用这个与他兑换什么。只求他尝过一次,能放过她。
齐阳已经识趣的提前下班,车里除了陆明影没人能听见她这番遮遮掩掩的荒唐言。
陆明影偏头看她,眸中是潭水三千化不开的晦沉墨意。视线细细描摹她的脸,他喉头滚动几分,心想,真是个小傻子,她哪里还跑的了。
但他没打算在这时候教她。
陆先生极坏极坏的顿了许久,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直到最后按着她的肩过来。他嘴唇难忍的轻碰她耳廓,声音喑哑又霸道:“就一次。你未免太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