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声音像是没有上油的发动机,在嘶哑的同时也透露出阵阵诡异。她用手抬起李一月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她。“像啊,真像啊!”
她说完,又咧嘴开始笑起来,那像蛇信子一样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一下李一月的脸,那腥臭味差点没将李一月熏晕过去。她抓住那女人掐着自己的手,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边挣扎边大喊着,“放开我!”
可这都是徒劳而已,那女人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大声笑起来,伴随着她激烈的动作,脸上的烂肉一坨一坨的往下掉,露出里面像野兽一般尖尖的牙齿。“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天真。为了这一刻,我可等了二十六年!”
像是想到什么伤心的往事,那女人停止了大笑,又转而哭起来,“李钧啊李钧,你可真是心狠!”随着她的哭声,她的眼角流出几滴血泪来。
李均?是爸爸的名字。李一月像掰开这女人掐着自己的手,确发现她的手如钢铁一般纹丝不动,她没办法挣脱。
谁能来救救自己!
这时的李一月想起,自己和那个奇怪的同桌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她递给自己的纸条。七月初六,正好是今天。说不定那个同桌真有办法,可是纸条应该在卧室衣柜的外套包里,现在自己被这女人牵制着,李一月有些懊恼,当时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那血衣女鬼貌似是伤心完了,又想起现在手上的羔羊,她凑近李一月的颈边,尖锐又难听的声音充满了意外,“没想到还是极阴之体,吃了你,我就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她那嘴突然就随着裂开的伤口一下张开,就像是捕食的蛇一般,只靠着微薄的皮肤组织链接住上下颚,李一月甚至能看到她的喉咙。
看着避无可避的自己,李一月只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伴随着一声尖叫,李一月摔在了地上,地上的血侵蚀了她的白衣。她胸口迸发出的白光正是使血衣女鬼放开她的原因,而那白光的来源正是她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
在一瞬间迸发出强大的光芒之后,那玉佩的光亮明显暗淡了。现在就得赶紧跑!李一月没有犹豫,直接起身向楼上跑去,只要联系到许愿,一定有办法获救的!
此刻的别墅里灯光全部都关掉了,李一月到楼道口按了一下灯光没有反应,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就着微弱的玉佩的白光和手电筒的光亮还勉强可以看得清周边的环境。
她余光扫了一眼,刚刚倒地的血衣女鬼已经缓缓的站起身来,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在夜光的反射下发出寒冷的光。她只觉得后背一凉,脑海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要是被追上的话,肯定会死的!
她连忙朝着楼上跑去,可是跑着跑着就不对劲了,自己的房间在三楼。而这个别墅最高也不过就三楼的距离,可现在应当已经上了五六楼不止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尽头。
李一月探身朝楼上看去,楼上依然漆黑一片,看不到上面的情形。可转头又看下面时,伴随着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身影,那血红的身影就离自己只有两个楼层那么近,耳边还环绕着那女鬼诡异的笑声。这一切的一切,与最近经常做的梦境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刚刚摔到膝盖,那膝盖传来源源不断的痛感,她甚至以为此刻正在那个无限循环的恶梦中。
此刻的恐怖氛围拉扯着李一月的神经,而她已经跑了将近有二十多层的楼梯了,体力也消耗殆尽,而身后的女鬼离自己只有十多个台阶就要追上自己了。
绝望和对死亡的恐惧控制着李一月的脑海,此时她又想起那张纸条上写的,“木克水,而木之守也。”
而楼梯上每隔三层就会出现一珠植物,这植物正是自己每天出卧室门都会看到的那一珠。她看着植物后面的墙壁,心一横,直直朝墙壁撞去。
而这一撞,并没有带来想象中撞在墙壁上的感觉,而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她连忙起身看着身边的环境,正是三楼的走廊。
成功了!
她还没来得及喜悦,就听到身后的高跟鞋的声音从缓慢变得急促了。她连忙跑进自己的卧室,并且将门反锁。
她卧室和衣帽间是分开的,衣帽间中衣服也很多,平时阿姨会将洗干净的衣服也放进衣帽间里并且整理一下,所以当她找寻那件外套记忆中的位置时,并没有看到那件外套的身影。
她只能一个衣柜一个衣柜的找。可是身后的血衣女鬼可不给她那么多的时间,随着指甲划在门板上的声音响起时,那阴冷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小老鼠,你藏在哪儿呢?”
李一月头皮一紧,加快了手上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