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暖烘烘地照在身上驱散寒气,赤脚踩在干燥的土地上,眺望山脚下紧密排布的木质房屋与身穿花衣裳爬山的大妈,风吹来,身后残破的木屋发出“咯吱”的声响。
姜青流杵在屋前,目瞪口呆。
明明昨晚他还在自己新鲜出炉的出租屋里睡大觉,今早醒来他就躺在木屋狭窄的小床上不知所措。
姜青流原以为是有人嫉妒他得到保研名额,在阴暗而扭曲的心绪催生下,将无亲无友的他给绑架了。
但在发现能够活动,出入自由,身上的睡衣变成一套洗到发白的常服以及一双手凭空冒出更多的茧子后,姜青流陷入迷茫。
带着疑惑推开勉强挂在门框上的木门:“这门要是坏了,他们会不会赖在我头上?”
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山村令姜青流呆滞:“这哪啊?”
什么年代了,国家怎么还会有这么落后的山村存在?
这是给他拐卖到哪个犄角旮旯来了?
忽然,一道方言钻入耳,姜青流望过去。
刚才还在半山腰的大妈现在已经登顶了。
大妈瞧见姜青流满脸兴奋地小跑过来,抓着他瘦弱的胳膊输出一长串方言。
姜青流等大妈讲完后,脸上带笑,一字一句地说:“请问,您,会讲,普通话吗?”
真是浪费大妈口水了,他一句没听懂。
“唉?”大妈皱眉惊叹一声,随后说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昨天我还用本地话和你聊天,怎么今天听不懂了?”
“哈哈,”姜青流头哭丧着脸,“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大妈好像认识他,可是他完全没有印象啊!
大妈看他要哭的模样心疼地抱住他:“不哭不哭,有事和王姨说,都过去了,实在寂寞就住到王姨家来,以后王姨照顾你。”
王姨身上洗衣粉的味道令大早上惊疑不定的姜青流感到安心。
“王姨,今早起来我就觉得我脑子混乱,记忆模糊,我感觉我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你能帮我捋捋吗?”
“好好,王姨帮你捋捋,我们先进屋把鞋穿上。”姜青流由王姨揽着再次进入木屋。
半晌后,姜青流趴在床上,欲哭无泪。
原来穿越这种不科学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能落到他头上?
一觉醒来,他魂穿了。
小说、动漫不都是死了才穿越吗?
他怎么死的?
姜青流咬牙,睡死吗?
深吸一口气,姜青流整理从王姨口中得来的信息。
他穿越的这具身体与他同名同姓同样貌,唯一不同的是原主今年才18岁。
原主自小生长在这个名叫水秀村的落后山村中,即便爹不疼娘不爱,吃不饱穿不暖的原主干着农活也觉得生活幸福。
直到半月前,原主的父母突遭意外身亡,原主自此一蹶不振。
就像姜青流没想明白自己的死因一样,他同样没想明白每天受到王姨定时定点投喂的原主是怎么死的。
这具瘦弱的身体没有伤痕,他没有原主的记忆,这注定是一桩告破不了的疑案。
山村落伍,手机没有通行,姜青流无法知道更多讯息。
身处农村,不懂方言,逆风开局,天要亡他!
姜青流翻身平躺,生无可恋的模样吓到心系他的王姨。
王姨焦急地哄道:“青流,咱不难过,早饭还没吃吧,王姨煮点给你吃。”
木屋只有一个空间,所有家具挤在一起,落脚地方稀少,姜青流凝视着王姨在灶台前忙活的身影,回过神上前帮忙。
用过早饭,王姨再三确认姜青流一改丧气恢复成以前开朗的模样后,便叮嘱姜青流中午来家中吃饭,随即不顾姜青流挽留地迈步下山。
姜青流站在屋门前望着王姨离去的背影,眨眨眼。
王姨,你留个家门地址再走也不迟啊!
这是注定让他蹭不了饭?
“可恶!”姜青流泄愤地原地挥空拳。
走至半山腰的王姨忽然停下脚步,好像在与人交谈。
山路边繁茂的树木遮挡,姜青流看不见来人。
王姨没说几句话便扭头冲姜青流喊:“青流,下来,村长有事找你。”
山林静谧,姜青流很清晰地听见王姨的呼唤。
“好。”他吼一嗓子,拉上木门,沿着山路下山。
山路陡峭崎岖,明显是人为一步一脚印踩出的道路,姜青流下山的步伐缓慢,每一步都藏着谨慎和小心。
王姨见状嘲笑他:“这路你每天走,昨天又没下雨,那么小心做什么?”
怕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