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最多失点血受点罪,别把话说得那么绝望。”
顾信陵没有反驳,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移开眼,似乎不想再理她。
这突然平静的态度让山灵楞了下,看着他肩膀上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她卸下气来。
“这里有没有医药用品?我先帮你处理下。”
顾信陵这才再次把视线放在她脸上,不卑不亢地命令道:“把我的穴解了。”
“可以,不过,不要试图袭击我,否则吃亏的人是你。”
说着,山灵就往他身上点去。
顾信陵身体得以恢复,却觉得全身僵硬。
他没有立刻坐起来,身体缓了一会儿后,才看向眼中带着警惕审视他的山灵。
“你还要坐在我身上多久?”
“我警告你,安分些,否则被怪我心狠手辣,你打不过我的。”
山灵这才站起身来,不敢掉以轻心,始终用正面对着他。
顾信陵拉了拉自己的衬衫,嘴角一扯:“怎么?看你这样子,是因为刚才对我做的事感到心虚,怕我突然还击?”
山灵否认得极其干脆:“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心虚?当初你为了让我说话,拿内衣戏弄我的事,我们算扯平了。”
“是吗?没想到你还一直记得我们之间短暂的相处,正如你说的人鱼的眼泪,还有你说的胸衣。”
顾信陵说着,眼神不加掩饰地往山灵的胸部扫去:“你不说,我都忘了。”
如果别人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看她,山灵已经上手了,但对方是顾信陵。
他的灵魂,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何况,她刚才也故意羞辱了他一番。
所以山灵忍了,抱臂看他:“不跟你理论了,你的伤到底要不要包扎?”
顾信陵视线转向别处,站起身来往楼梯方向走去:“药箱在卧室,如果你想帮忙的话就跟来,不来的话就算了,我似乎也强迫不了你。”
幸福之力得靠他获得,山灵自然不会真的和他撇清关系,说出来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而已。
山灵自信武功天下无敌,见他态度少了之前的傲慢,多了一些被教训过的温顺,而且还受着伤,于是,放松下来,跟着他上了楼。
当初山灵是直接从浴室逃走的,压根没进过他的卧室。
此刻,呈现在山灵面前的是一间极具暗黑色系的房间。
黑色的床,黑色的床单,黑色的壁纸,黑色的窗帘,黑色的家具。
呃……
这压抑的氛围。
山灵终于知道他在绝望的时候,身上为什么会冒黑雾了。
顾信陵没说谎,床头旁的矮柜上,果然放着一个医药箱。
他走过去坐在床上,脸上未见任何痛苦的神色,似乎很能忍。
“你确定要帮我包扎?”
山灵的视线从房间的布局转移到他的伤口上。
“如果你现在不想去医院,也不想让你的私人医生来的话,我可以暂时帮这个忙。”
“那就麻烦你了。”
山灵狐疑地瞥他一眼。
顾信陵脱衣的手一顿:“怎么?不愿意?”
“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很可疑。”
话虽这样说,山灵还是走过去,打开药箱,翻看了下里面的东西,应该近期都在使用,药品和工具都很齐全。
顾信陵见状不再多说,脱下衬衫就将之抛在一旁。
山灵瞟了眼他赤/裸的上半身,眼中再无刚才的戏弄之色。
用钳子夹起棉花蘸满碘酒,山灵一点点把顾信陵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止血,上药,处理起来非常耐心。
顾信陵也任由她操作,两人默不作声,房间里除了山灵拿放物品的声音,几乎能够听到彼此喘息的气息。
最终,山灵将绷带层层包裹,包扎成最初的样子。
“好了,血暂时止住了,到时候还是让你的私人医生来看下,毕竟我不专业。”
“是吗?”
就在山灵准备直起身远离他的瞬间,顾信陵眼中寒光乍现,他迅速出手,仿照刚才山灵戳他的位置,准确无误点中了山灵的穴位。
山灵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毫无防备之下,身体一僵,直直就往地上倒去。
顾信陵连忙伸手接住她,将她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山灵美眸微张,一脸惊愕地瞪向他:“你卑鄙!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暗算我!”
顾信陵欺身而上,嘴角高高弯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样子极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