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海烟以为他真的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时候,他迷离的目光又变得清明了几分,一丝血丝沿着他的唇角渗出。
殷海烟挑了挑眉头。
有必要这般宁死不屈吗?
片刻的寂静之后,沈清逐微微睁大了眼睛,眸光颤动。
借着稀薄的月光,殷海烟看见两抹绯红颜色迅速从他的脖颈攀上了脸颊。
殷海烟缓缓俯身,凑近他的脸。
“......”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怔住的沈清逐剧烈地挣扎起来,“不行......”
然而由于浑身的力气散尽,他躺在床榻上,连身子都支不起来,看着越发可怜,连声音也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殷海烟停住了,抬眸兴味十足地打量着他,轻笑一声,“你说什么?”
他躲避着侧过脸去,白皙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她眼前。
“你、你先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啊!”
冰凉的、柔软的触感毫无预兆地落在他的脖颈间的皮肤上,惹得沈清逐惊呼,可她只是轻轻蹭了一下,很快便分开。
沈清逐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简直说不出半句话来。
心中却没由来地升起一股失落感。
好想......好想让再亲近一些......不!都是因为那杯酒!都是因为那杯酒......
殷海烟含笑望着他。
她的一只胳膊撑在了他的身侧,压住了他倾泻在床榻上的发丝,光滑如绸缎。
“不喜欢吗?”
沈清逐喘.息着摇摇头。
“都是外物作用罢了,那杯酒有问题......”
“你可不要骗我。”
殷海烟伸出指尖,点点他的左胸口,笑得天真无害,“这里跳动得很厉害呢......也是外物的作用吗?”
沈清逐一愣,脸颊倏地更加滚烫了一个程度。
药劲儿袭来,神思又开始迷离不受控,他神色一变,还未等有所动作,殷海烟先一步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了嘴,“别咬了,我可不想你死在我的榻上。”
沈清逐迷茫地望着她,呼吸浓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沈清逐从未在这么近的距离内看过她的眼睛。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倒映着被欲.色缠绕的他的脸庞,好陌生。
“我不会强迫你的。”
殷海烟道:“只不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有必要这般宁死不屈吗?还是说你一定要为你那白月光守身如玉?”
沈清逐有些心虚。
他自知最近自己对寻找那名潭山女子没有以前上心了,也不想拿人家当借口。
他目光晃了晃,抓在被子上的手攥紧了几分,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声如蚊讷道:“......这本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得事情,你跟我......又算什么?”
他偏开视线,心中却紧张无比。
殷海烟顿了顿,随后毫不在乎地一笑,“那我们就做最亲密的人。”
沈清逐眸光颤动,终于不再躲避她的目光。
两人对望着,目光相接,似烟,似火,也似水,在夜的河流里缓慢地缠.绵交融。
“你知道,什么是最亲密的人吗?”
沈清逐声音低哑地问。
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殷海烟没有立即回答,他便闭了闭眼睛,“算了。”
随即微微仰头,嘴唇碰了碰殷海烟的。
绵软干燥,温度烫的吓人。
殷海烟讶异他的举动,于是起了点坏心思,想看他能做到哪步,仍不动如山,含笑看着他。
沈清逐低垂的眼睫扑簌颤动,等了片刻不见她有所动作,又颤巍巍地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几乎是恳求道:
“阿烟,教教我……”
......
满室都是玉兰花的香气。
暮色破晓,天色将明,已经能听到院落里草木间的鸟鸣和院落外行人的说话声。
“还要继续吗?”
指腹滑过脊背,如软缎般光滑的乌发从指缝间穿过。
她能感受到掌下的人的害怕,几乎是瞬间僵硬。
沈清逐浑身上下再挤不出半点力气,只能焦急地发出一些类似于低泣的气音,无声地抗拒着。
他听见耳边一声温柔的笑音,随即便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人抱着轻拍着,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内。
沈清逐睁开眼睛,好一会儿眼珠子才动了动,意识回笼,昨夜的记忆也潮水一样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