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此前她们堂姊妹二人交情甚笃,说要谈论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就没让保镳们跟进房里,等祝韦萱出来,又转告蹲守的保镳祝诗筠累了说要睡会儿,他们也未曾起疑,直到萧聿巡逻完没见着祝诗筠的身影追问,赶到房里一看,只看见大敞的落地窗,窗帘被风吹得飞舞,却不见祝诗筠。
若不是祝诗筠醒来自己逃脱,还不知道她没来这件事会被现场那些贵妇人给扭曲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样居心叵测的事是祝韦萱设计的,萧聿对她就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如果说祝诗筠的眼神是带了冰渣,那萧聿的眼神就是直接整座冰山砸下来,祝韦萱都感觉周遭的气温降了几度,偏又不想被发现她怕祝诗筠的保镳,强装镇定,实际说出口的话,话音都还颤抖着。
“没有证据的事,你们怎么好诬陷到我身上?”祝韦萱咬牙,坚决不肯承认。
萧聿高大的身躯挡在祝诗筠面前,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祝诗筠还得往旁弯腰,才能看见祝韦萱。
“哦?那若是我们在你包里还是房里找到我的手机呢?”
祝韦萱一僵。
见她这个反应,祝诗筠知道自己是诈出真相来了。
“萧聿。”
祝诗筠喊了他的名字,不用再多说一句,萧聿已上前将祝韦萱的手拿包给夺了过来,打开翻找。
“你这人怎么抢人东西?”
祝韦萱气急,伸手要捞,她的身高穿上高跟鞋不过一米六五,在萧聿面前跳得再高,依旧构不到,反而看着有几分滑稽。
参加宴会用的手拿包一般都不会做得太大,方便女士单手拿着,萧聿翻了一下,里头有两部手机,一个贴满水钻,另一个则是素得只贴了张屏幕水晶膜,萧聿拿起素的那个,递还给祝诗筠后,把祝韦萱的包扔回她怀里。
祝韦萱愤恨地瞪了萧聿一眼,一口牙都快咬碎。
祝诗筠接过手机,没有设置密码锁,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女主的品味倒还跟她一致,祝诗筠满意地点了点头,喊上萧聿转身离去。
“让保镳们都撤了,我们走吧。”
他们刚要走出酒店大门,急匆匆的脚步声在他们后头响起,祝韦萱追上来,伸手想拉住祝诗筠,却被萧聿先一步打掉,气得她瞪了他一眼,只得隔了一个人同祝诗筠说话。
“诗筠,手机是我帮你保管的,怕你睡着错过重要来电,锁门也是怕出事,我这是好意,你不能误会我要把你关起来啊!”
她很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祝诗筠闻言停下脚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看着祝韦萱眼里因她看过来迸现的神采,祝诗筠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做了错事后还能这样心安理得地对被害者做狡辩,特别为女主感到不值。
“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祝诗筠实在懒得再跟她多说一句,她越过她坐上车子,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曾。
祝韦萱气到在原地转了一圈,左右看看想找能出气的物件,一见大门旁的雕像,她抬脚一踹,边踹嘴里边咒骂着:“让你嚣张!让你嚣张!”
踹到第二下时险些站不稳摔到,再补了一脚才愤恨离去。
她是今日宴会的主角,可不好离开太久,心里就是再气愤,她边走边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脸上能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待心情平复后才按了通电话给酒店高层。
“让你们经理来见我。”
她深吸口气,扬起笑脸走向露天庭院。
祝诗筠用来逃脱的那些串连在一起的白色布条还在迎风摆荡,祝韦萱等到酒店经理过来,端着微笑质问他:“你们酒店的安全系数似乎有点问题啊?住二楼的房客轻而易举就能逃到一楼来,这事要让我爸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经理过来之前已经先打听了状况,搓着手歉意地对她笑笑:“韦萱小姐,我们一定不会把这事透露出去的,更会改善酒店房间设计,这落地窗危险,不如把窗子改小了,您看如何?”
“你自己看着办吧。”祝韦萱摆摆手,回到宴会场地。
只要将这事压下,对外她就没什么破绽,如今要紧的还是该怎么安抚那些宾客,让她们信服自己才好。
祝韦萱头疼不已。
她没注意到一旁柱子露出一截银白色的鱼尾裙摆,在那个位置,不论是方才她与祝诗筠的对话,还是她交代酒店经理的那些言语,都能轻易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