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闭口诗筠、诗筠……
祝韦萱默默捏紧了手,脸上撑出几许笑意。
“她说已经到了,应该马上就能出现了才是……”
闻言,妇人展颜一笑,“那便好,谁不知道诗筠小姐跟韦萱小姐的好交情?说已经到了那应该也快了。”
祝韦萱尴尬笑笑。
距离宴会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主人已至,大伙儿却仍翘首等着那原说了会来会场的人,起初都还能心平气和地同人交谈,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有人受不住。
“诗筠小姐是说真的要过来?已经在酒店里了是吗?”
祝韦萱点点头,从镶钻的手提包里翻出手机,着急地道:“我再问问她吧。”
摁亮手机,已经有一则短信,祝韦萱点开看了以后一愣,表情变得更加愧疚。
“不好意思,诗筠说她有事没法过来了……”
此言一出,会场陷入沉默,紧接着传出此起彼落的议论声。
“什么啊,还以为诗筠小姐会来才过来的,我今天可是特意空出来的时间呢。”
她抱怨着,身边的人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下去。
“呵,看见没有,这才叫‘我行我素’呢!”
林盈乐得将剩下的香槟一口干了,喝完想回身看自己母亲的反应,身子转到一半,视野晃过了一根白色布条,林盈顿了顿,定睛细看。
那纯白色的布条在半空中摇摇摆摆,很是醒目。
林夫人发现自己女儿陷入沉默,疑惑地看向她,却发现她目瞪口呆地望着另一处,不由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随后,母女俩就像被按下了定格键,眼睁睁地看着刚刚祝韦萱口中说的“有事没法来的”那人,自二楼慢慢垂降到一楼庭园。
林盈:“……”
林夫人:“……”
祝诗筠用床单拼成一条绳索,看电影这样逃脱很简单,实际上手操作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女孩子能轻易做到的事。
一开始还行,可是到了中途手已经开始脱力,渐渐抓不住绳索,手上的力道像是被人抽走了似的,握也握不紧。
她的手不停颤抖,使劲吃奶的力气,咬牙苦撑,用意志力让自己握得更紧。
奈何,最后一段她再也使不上力气,手一滑,床单与自己的手摩擦生热,手心就像被火舌缠绕,烫得她松开手,一屁股跌坐在松软的土地上。
她呲牙裂嘴地拍掉身上的土,同时检查有没有伤到哪里。
正当她检查到一半,一声大喊把她给吓得回了神。
“祝诗筠!你在干嘛?”
自己的名字猝不及防被喊到,祝诗筠抬头,见一个年龄与她相彷的女子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鞋跟点地“喀、喀”响,祝诗筠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能将高跟鞋穿出要去上战场的架势来。
“你在搞什么?怎么会从那种地方下来?”林盈皱紧眉头,伸手将她给拉了起来。
这里的骚动引起了其他宾客的注意,原先围在祝韦萱身边的人都聚集过来,反将她周遭空出一大块,也就没人看见祝韦萱一脸诧异地盯着祝诗筠这处。
“诗筠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祝诗筠看着眼前穿着隆重的贵妇与贵小姐们直勾勾看着自己,确定她们的确是对这具身体叫自己的名字。
面对这种情况,看小说多年的祝诗筠想到了一个可能,饶是她觉得再不可思议,也不禁觉得,现下只能用这种状况来解释。
她,穿书了。
穿成了昨日里看的那本小说,女主还跟她同名同姓。
依据此时的情况来看,她穿来的这段剧情应该是女主被下了药,将堂姊的生日宴睡了过去,放在场众人一个大鸽子,加深众人对她的负面观感。
而刚穿来的她对此并不知情,稀里胡涂地醒来不说,还直接闯到了会场,一穿书就直接走歪了剧情线,祝诗筠比她们更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明白,不会有人回答她。
顶着众人的目光,这下子无论如何都没法再回归原先的剧情了,祝诗筠只得老老实实说出刚刚发生的事。
“我就在楼上的房里,醒来以后发现门打不开,也没有其他人,幸好落地窗没锁,我把床单绑在一起,就这么下来了。”
表情何其无辜。
众人看看那条用床单绑成的白色救命绳,随着风吹拂还在一摇一摆地晃荡,又看看脸上写满无奈的祝诗筠,众人静默了一会儿后再问:“那,刚刚韦萱小姐说接到您的短信,说您没法来又是怎么回事呢?”
祝诗筠两手一摊,“我醒来后包包没了,也没手机,发不了短信啊。”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祝韦萱的表情不禁微妙了起来。
本人在这儿,祝韦萱又是怎么收到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