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宁嘉儿才回到自己家,她推门回房,把头埋在自己的被窝里,此刻她的脸颊还是红的,脸上似乎还残存有他的指温。
怎么今生的寒玉和前世的那么不一样呢?可……这样的他,她也是喜欢的很。
她正沉浸在自己小女儿的情思中时,姐姐宁慧儿推门进来了。
在家里,宁嘉儿除了和这个姐姐好一点,和爹娘的感情都不算好,平时除了必要的交流,其他的话都很少讲。
进门后,姐姐对宁嘉儿道:“家里来客了,阿爹叫你出去见见。”
看到宁嘉儿明显抗拒的表情,宁慧儿又补充了一句:“阿爹还说了,你不出去的话,回头他就抽你。”
宁嘉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两世了,她都怀疑自己并不是宁家的亲生孩子,她什么事都能做的很好,但是阿爹就是不喜欢她,还动不动就拿藤条抽她。时间长了,宁嘉儿也歇了讨好的心思,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和他们处着。反正她今生最重要的事是拿下她的寒玉,这样一安慰自己,宁嘉儿阴霾的心情也就转好了。
只换了件衣裳,宁嘉儿就去了堂屋,一进到堂屋,就见宁家人都在这儿了,连五岁的小弟弟宁恒也在,也不知到底是哪位贵客。
宁嘉儿再往里面走,她探头望去,就和站着的那个客人来了个对视,这不是上午在村口救了她、之后又非礼她的那个登徒子吗?好像是叫什么准的?
卫准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宁嘉儿,他的脸上满是惊喜。
然而这还没完,听着堂屋的方桌那儿传来了熟悉的男人声音,宁嘉儿心跳得很快。她缓缓转头望去,坐在桌前的那人可不就是上午真正欺负了她的慕寒玉吗?
慕寒玉见到宁嘉儿后,脸上意外了一下,显然想明白了什么。但很快他的脸色就恢复如常了,问对面陪客的宁父:“这是?”
宁父忙道:“这是我的二女儿宁嘉儿,平时很少出来见客,所以有点上不了台面,失礼之处,您多担待点。”
“应该的。”慕寒玉面上答的认真,宁嘉却看见他好像在笑。
宁父见宁嘉儿呆呆的看着慕寒玉,怕她惹客人不高兴了,忙没好气的道:“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喊人吗?”
“喊什么呀?”宁嘉儿低着头,真不知道该喊什么,她前世都是喊他‘寒玉’的。
宁父道:“按资排辈,这是你二舅爷。”
二……二舅爷宁嘉儿瞪大了眼睛看慕寒玉,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而后道:“不用了。”就算她喊的出口,他还嫌老。
这出过后,就要说正事了。女人们是不好上桌的,宁嘉儿便跟着姐姐宁慧儿站在宁母身边,静静的听着慕寒玉和宁父的交谈。
只听宁父问:“您这些年都在哪儿高就?”
本来,宁家和慕家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只是慕寒玉的祖母也姓宁,按祖上的亲缘,两家带点关系,而慕祖母在村里的辈分也是极高的。当年慕祖母风光的嫁去慕家后,三十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再回来时却是家破后凄凉的一个人而归。
只知道慕家出了点意外,但什么意外,让儿子儿媳、长孙女都不在了?别人也不好问,只知道慕祖母还有一个孙子跟着师傅在外学艺,可到底学啥艺,这也是没人知道的。但慕祖母已经这么惨了,谁又能为了一点好奇心去调查?
只有宁家作为邻居,会时常接济照顾一下身体不好、起居不方便的慕祖母了。特别是宁嘉儿,从小她就不受家人待见,便和孤居的慕祖母走的近,她们不是祖孙却亲如祖孙。
就是不知道这次慕寒玉回来,她能不能真成孙媳妇了?
言归正传,宁父的这话其实还是想问慕寒玉到底在外学啥艺,赚钱不?要是靠谱的话,他想过几年把自己的儿子也送过去。
但慕寒玉听了,却只是淡淡的一句:“跟着师傅,做些杂事。”简单的八个字,说了等于没说,让别人也无从追问。
宁父面色尴尬了一下,但为了缓和气氛,也就顺着问了:“那你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宁父这句话可是问到宁嘉儿的心坎上去了,要是性子变了的慕寒玉也不走前世的路了,他只在村里待两天就走,那她还怎么让他喜欢自己?还怎么嫁给他?
因此,宁嘉儿紧张的屏住气,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想听清他是怎么回答的。
但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慕寒玉的回答,宁嘉儿转头看去,就见他的头微偏,好像也正看着自己这边了,宁嘉儿忙缩回脚低下头,减弱自己的存在。
而后她听到慕寒玉的声音缓缓道:“祖母眼疾复发,身子也越发不好了,身为她的长孙,自当要在身边尽孝,直到她的身体好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