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川毓吃的不多，也看不出她对哪道菜有特别的偏好，卫川峰倒是挑挑拣拣，一会儿嫌弃这道菜火候不过关，一会儿嫌弃那道菜食材太差直到卫川毓一拍桌子才安静下来乖乖吃饭，像只垂头丧气的鹌鹑。

用餐完毕，刘远坤呈上几碗清茶，卫川毓看着滚水冲开后变得舒展的叶片，好奇道：“这是什么？”

卫川峰火急火燎地吸了一口，被烫得直接喷了出来，“这什么！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刘远坤解释：“这是传自古文明的饮品，叫‘茶叶’，要等到茶汤微微变色才可以喝。”

卫川毓点点头，细品一口，赞道：“味道确实不错。对了，刘星主，我们找你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工厂出事那段时间，有没有可疑人等出现过？”

刘远坤眼睛一转，仔细思索后回答：“我印象里是没什么异常的，那边荒僻得很，只有穷人才住工厂附近。”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边附近有个垃圾场，里面废品站里住了个老头，你可以问问他看，但他脾气不太好。”

卫川峰不以为然，他声音中带上一丝得意：“我们可是卫家人，到时候见了我们，指不定他怎么谄媚呢。”

卫川毓倒是把刘远坤的话记在心上，她不理会中二期的卫川峰，思索着何时去垃圾场探听消息。

夜色渐深。

卫川峰和卫川毓身着深色的夜行衣，乘着精神体在无人街道上极速前进。

卫川峰面色中带着些不满，出发前卫川毓说低调出行，他不明白为什么凭卫家的力量，问个话还需要偷偷摸摸的，与卫川毓大闹一番，最终被卫川毓的精神力拟态暴走一顿，现在精神识海还隐隐作痛。

武力压制下，他不敢再表达不满，只能按卫川毓要求的，尽量减少动静，同时利用自己精神力拟态的天赋“隐蔽”为二人打掩护。

垃圾场边的废品回收站内，陆凡生睡得正香，均匀且规律的呼噜声忽然中断，又很快接续而上。昏暗无光的房间里，侧身睡着的陆凡生虽没有大动作，却早已睁开如炬的双眼。

今晚有客。

卫川毓二人很快来到陆凡生门前，她示意卫川峰不要出声，放轻脚步进入屋内，靛蓝色精神力如水般朝陆凡生涌去，同时卫川峰放出精神力拟态，雄鹰警惕地绕着四周飞了一圈，轻轻降落在卫川峰肩上。

精神力即将接触到陆凡生时，却被一堵雪白墙壁挡住。

卫川毓眼神凌厉起来，精神力瞬间收回，化作屏障将二人守护在内。

白墙的精神力拟态在一室黑暗中发出莹莹柔光，陆凡生转身坐起身来，盘腿坐在床上，看向来人，目光首先看向卫川峰肩上的精神力拟态，了然道：“卫家的人。”

卫川毓意识到陆凡生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普通，她上前一步，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卫川毓，这是我弟弟卫川峰，我们来自帝星卫家。”

“今天来，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里附近有个倒塌的工厂？”她说明来意。

陆凡生并未和卫川毓握手，冷冷回答道：“是有个工厂，前几天倒了。不过卫小姐要是问我为什么，我一个看门的老头子恐怕给不出卫小姐想要的回答。”

他看了眼卫川毓伸出的手，补充道：“卫小姐记得下次握手前，把精神屏障撤下来。”

卫川毓收回手，也并不觉得尴尬，点头道：“你说得对。”

她看向卫川峰，卫川峰虽然年纪不大且任性，但在关键时候也不掉链子，二人对视一眼，灰黑色雄鹰的精神力拟态飞入主任手中短刀内，化为繁复的雄鹰图腾，直接朝陆凡生精神力拟态攻去。

卫川毓则从口袋摸出一枚金属镶边的单面镜戴上，精神力疯狂涌入镜片，折射出一道蓝光。

镜片下，这间房子里所有精神力留下的痕迹一览无遗。

陆凡生在卫川毓掏出眼镜的一刻就感觉不妙，他从床铺间拔出短剑，意图略过卫川峰攻向卫川毓。

卫川峰不满道：“老头，你的对手是我！”

二人短短几个呼吸间就过了数招，陆凡生没想到卫家一个十来岁的小辈竟然能抗住自己如此多下攻击，眼神一冷，看来得拿出真本事了。

他正想加大攻击力度，一旁的卫川毓却笑了一声，问道：“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