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影子忽地被扯开,云岫难掩落寞,收了收手,“裴青士,不必拘礼。”
杨适见状,快步上前攀着裴序,“云岫只来看看日后要嫁与何人,此处又无外人,何必在意这么多礼节?”
云岫连忙点头,裴序被杨适裹挟着坐下。
“青士兄,云岫将来要嫁给你,此后你们二人是要相伴终生的。”杨适道,“这门婚事,官家亲自做主,可是别人求不来的。”
云岫从食盒中取出糕点果子,“这是从宫里带的,怕二哥和裴青士饿着,尝一尝吧。”
杨适自顾自地拿起一块,尝了一口,不由得感叹,“这汴京的东西就是要去利州好啊。”
话落,杨适站起身悠悠地走出了二人的视线。
“公主,臣尚有事,便不奉陪。”裴序起身往书房去,不等云岫说话,人就已然到了书房。
云岫垂眸,长叹口气,不知该和裴序说些什么话,方才来看,她倒是满意裴序,可裴序呢。
裴序喜欢她吗?
杨适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云岫惊了一会又愁了起来。
“你愣着做什么?人都进屋去了,你要在这坐到天明?”杨适恨这个妹妹不开窍,“端上你的糕点往里去啊。”
云岫急忙捂住杨适的嘴,看了眼书房没动静,才道,“这像什么话,我怎能追着他进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样啊。”
杨适冷哼一声,“你们可是官家指婚,饶是共度春宵也无人敢说些什么。”
云岫气得脸羞红,“二哥,你说些什么浑话,这才刚回汴京又想回利州了?”
杨适揽过云岫的肩,让她往书房看去,“那可是裴青士,汴京可就一个裴青士,而公主可不止你一个。”
云岫攥了攥衣袖,杨适说的有道理,裴序实乃才子,可汴京的公主却不止她一个。
倘若那下贱宫婢生的公主哭着跪着去求长公主,这桩婚事到底能不能成就有了别的说法。
更何况官家向来随心而为,荷盈惯会作势讨好长辈。
“那又如何,我可是太后的侄孙女,姐姐又是李淑妃,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云岫忍了口气,“是裴青士高攀了我。”
杨适眉尾一挑,“你倒是有傲气,可知倘若有朝一日这桩婚事没了,我该如何?”
若非裴李两家结为亲家,裴序又怎会为他卖命,说到底官家也是默许了他重新争太子之位。
李家背靠太后,裴家皇亲国戚,位高权重,又出了裴序这个状元,这样大的权势加持。
难道他不该去争这个太子之位吗。
“二哥!若我不嫁给裴青士,难不成就不能挑个喜欢的吗?”云岫气急反问。
杨适不恼,不紧不慢地说,“这世上还有比裴青士更好的人吗?云岫,你不喜欢他吗?”
云岫透过窗看里面端方雅正的青年,心随之狂跳,月光烛光都为他陪衬,世上不会有人比裴序更好。
“我喜欢他。”云岫端起桌上糕点,狠下一口气。
杨适勾唇一笑,“这就对了,俘获裴青士的心,让他臣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