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神秘的吉普赛华幔中,面容美艳动人的占星师仰卧在珍贵的羊白毡上,眼神望着桌上的水晶球,看得出神。凡人所不能见的是,这颗静悄悄的水晶球,在占星师眼中,闪耀着无声的漂亮紫焰,那是她恋慕之人的天命心火。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她沉醉在这火焰的美丽中,仿佛能一直看到时间的尽头。
但在某个瞬间,那紫色的焰火受到冲击般突然摇曳起来,光芒逐渐减淡。这番前景看得她慌忙从卧榻上爬起来,双手拢在水晶球上,仿佛这能为火焰遮挡些许伤害,尽管她也知道这样于事无补:“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指尖微颤,手上施法,水晶球里,在紫焰的旁边出现了另一道陌生的火光,随着她手上法术的进程,水晶球呈现出的情景,让占星师脸上的表情从慌张到惊喜,最后变成焦急,随即冲出了华幔。
这位美貌的占星师最近声名鹊起,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被她找上的鹤唳丹心一头雾水,并暗自戒备是不是有阴谋:“姑娘,你要我去救人,但又不肯说为什么,此举为免强人所难。”
“吾,吾也不知道……”占星师沙罗曼也说不出所以然,星星告诉了她解决问题的人在何处,却不愿告知如何劝说此人帮忙,但那缕逐渐减弱的天命火,让她顾不得太多,生怕慢了一步,这一丝生机就此消逝,“星辰所述,你是唯一的生机。”
鹤唳丹心手上折扇苦恼地点点太阳穴,和旁边的宵对视,委婉回绝:“姑娘,抱歉,这件事情我确实帮不了你。”
言罢,他作势就要离开,但是被走投无路的沙罗曼拦住去路,她的眼眶微红,看起来是真的很着急,以至于口出惊人之语:“拜托你了,就算是为了谈无欲的尸身!”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断极悬桥下,尹秋君正遭遇好友昭穆尊伙同问天敌的逼杀,绝招被破,化身被毁,陷入危机之际,鹤唳丹心与宵出现,战局瞬间变得趣味起来。
此处是一处悬崖,他和宵的站位在不知不觉中,把里面三人包围了:“好久不见噢,两位。”
鹤唳丹心的目光扫过被两人包围的尹秋君,以及不远处的冰棺,嘴角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这场景倒是好生熟悉啊。”
“哼,又是你们!”昭穆尊咬牙切齿,对他们两人的出现愤怒异常,更觉倒霉透顶。
不久之前,他们才刚从他们手上救下了双弦,今天又来插手双桥的事情,昭穆尊只觉两人真是阴魂不散。
鹤唳丹心展开绢扇,轻轻摇着,扇面上点缀的银色碎花一闪一闪地发光:“晚辈今天不想动武,能否请两位前辈自行离开呢?”
话是这样说,但随风飘散而来的杀气做不了假,他身上那股蓄势待发的气势,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
昭穆尊和问天敌明白对方实力,现在已经有所消耗,加上不知是否会有后援,彼此斟酌了一番,很默契地一同撤退了,也省去了两边动手的麻烦。
“你们……”衣饰凌乱的尹秋君摇摇晃晃地看向这两个不算熟悉的面孔,惊讶对方的突然出现,对面前的两人抱有戒备,“为何在此?”
“有人让我们来救你。”鹤唳丹心强势地走上前,连封他好几处穴道,止血的同时还封住了他的功体,“当然了,不是免费的。”
尹秋君微怔,苦笑一声,明白他的意思,毫不抵抗地任人摆布,眼睛望向谈无欲的棺椁和站在旁边观视的宵,又转而看向近在咫尺的鹤唳丹心,问:“公子如何称呼?”
宵,他认识,因为思稀草的关系有过几面之缘,但眼前这个人,他非常陌生。
“嗯……这嘛。”鹤唳丹心戏谑地笑笑,抬头看看天上隐形的断极悬桥,又看看眼前的悬桥之主,“看你是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了,是断极悬桥之主,还是玄宗叛徒紫荆衣。”
最后七个字,平和又危险,随着隐隐透出的一丝杀气,刺激着尹秋君的神经,毫无血色的唇又苍白几分:“你与玄宗有关?”
“你觉得,你有提问题的资格吗?”鹤唳丹心冷冷挑眉,毫无照顾伤患的体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这番话无疑又戳中了尹秋君的心窝,他哽了一下,握拳在唇清咳几声掩饰尴尬,依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起要求,“公子,请你将悬桥毁掉,稍后我再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