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是个年纪不小的老人,头发已然花白却依然倔强的翘起,右脸带着的面甲只堪堪遮住半个额头和面颊,嘴角向下,就算面无表情也显得凶相毕露。
但没有人一眼认出他是谁,就连宇智波富岳都在思索这是哪家的长辈。
“你是宇智波刹那!”现在的宇智波大长老从木叶建村时就记事了,自然见过对方,“你不是被关在暗部地牢中吗?你怎么出来的。”
宇智波刹那是自称继承了斑的意志,对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对宇智波一族的政策相当不满,渴望从千手一族的手里夺回主权,后来煽动宇智波族人造反被千手扉间察觉,被暗部逮捕监禁在地牢中。
几年前,大长老偶然探望过一次宇智波刹那,那时候的他垂垂老矣,失去了全部的精气神,整个人仿佛随时都可以驾鹤西去。
而眼前的这个宇智波刹那,虽然身形佝偻,脸上爬满皱纹,但他的眼睛是亮的,里面重新燃烧起炽热的火焰。
以至于他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大长老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化如此之大。
宇智波刹那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对于宇智波来说,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罪人。”
在大长老的眼神示意下,几个离得近的宇智波瞬间出手,试图逮捕宇智波刹那。
但他们的攻击都没能落到实处,苦无穿透身体,拳头如同打到空气。
宇智波刹那恍若不觉,甚至讲起了过去的故事,“木叶的忍族其实从来只分为火影一系和其他忍族。”
“只有火影一系盘踞在木叶的各个枝丫上,即使被砍去几支,也无伤大雅。其他忍族只被允许在某一两个部门发展,在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被取缔砍去。” ?
他话音一转,很是怀念地讲起很久以前的故事。
“建村之初,擅长火雷的宇智波承担了荒地开垦与道路规划,擅长水土的千手承担了村庄建设和防护工程。”
虽然宇智波的族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木叶建村的历史,也有族老一直强调过去的辉煌,但这么具体的细节却是从来没有的。
反正也攻击不到宇智波刹那,加上这是被实锤了身份的宇智波人。
即使仍有不死心攻击宇智波刹那的人,但一时之间没人出声打断他的讲述。
只有大长老,死死盯着宇智波刹那的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真正的豪族,是能够在木叶各个机构都涉足的忍族。除了有在行政部门占据高位的族人,学校、医疗、上忍班、后勤部都需要有族人在其中经营,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建村之初,千手因为承担村庄建设掌握了内务,宇智波则因为土地所有权的问题掌控了外交。再后来,教育、医疗、结界等则被共同瓜分,各占优势。后加入的小忍族只能以自家的血继为筹码在某一部门找到位置。”
随着他的讲述,宇智波们仿佛回到了那个时代,在木叶最强盛的时代,战国时期厮杀千年不倒的宇智波依然傲视群雄。
但宇智波是怎么没落的呢?
听者都想知道。
“宇智波失去豪族之实,空余豪族之名,是从千手扉间掌权时代开始的。”
“先是砍掉宇智波在其他部门的触手,再将警务部独独交给宇智波一族,此乃阳谋。”
“不能在各个机构同时占据话语权的宇智波与普通忍族有何差异,独独占据一个核心部门的权利也令人嫉妒。”
“虽然警务部的成立使得宇智波的声望在当时达到了巅峰,但从那以后,宇智波一族就很难进入行政的核心圈,而木叶的核心圈发现自己也插手不了木叶警务部的时候,猜忌就此诞生。”
“千手几乎断绝之后创造了多少的岗位空缺,他们的族地如今又是哪些家族在住?”
“宇智波呢?宇智波这种千年忍族又留下了多少遗泽?”
“同为创村一族,他们还藏私了多少没有奉献木叶?”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千手的木已经燃尽,宇智波的火也要用生命去旺盛?”
宇智波刹那的语调逐渐激昂,双手狠狠握拳举在胸前,而后又放松语调。
“我今天在这里,投一票反对,是反对宇智波如此轻易的答应族地迁移,猿飞日斩说可以给宇智波迁族补偿,但这次调整各族布局,需要迁族的可不止宇智波一家,是都给,还是只给宇智波,若是后者,这钱真的能给到我们手里吗?”
“如果能给,木叶的重建还需要大量资金,猿飞日斩能给出多少?”
“以及新族地的位置,那可不只是边缘地区,仔细看其他家族的分布,那里正好处于一种被各大家制衡与监视的位置。”
宇智波刹那叹了口气。
“言尽于此,明天太阳升起之时,宇智波刹那会在暗部地牢中逝世。”
他深深地看了大长老一眼,“你知道这双眼睛的,别忘了觐见那位殿下的礼仪。”
宇智波刹那转身走出门,这次无人拦他。
月光下,他张开双臂,虔诚地抬起头,像是虚幻的影子,彻底消散。
第二天清晨,警务部收到了暗部送来的一具尸体,死者用秘术彻底坏死了自己的眼睛,经过辨认,确认死者的确为宇智波刹那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