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放弃,肯定是因为我身上有值得让他放弃的东西,让他愿意与我站在一个平面上,而不是强硬的手段来逼迫。
或者说,至少目前还没有那么做。
有利可图。
是什么?为什么?
显而易见,就浮在水面啊。
酉,千鲸酉,千鲸。
千鲸,血继限界,眼睛,鲸目。
想清楚这些的一刹那,连带着寻不到迪达拉的那份躁动,她忽然就安定了下来,不再慌了。
她扶着墙,向岩隐村热闹的街市方向张望了几息。忍者的视力很好,她能看见市场上叫卖的商贩,街道上来往的平民,屋檐上和土丘上跳跃而过的忍者……
那是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景象。
是一直氛围阴暗,互相猜忌,血腥暴力的雾隐村绝对看不到的阳光,欣欣向荣。
真好啊,这样的生活真好啊。
千鲸酉不由地被吸引,向前探出了身子,但很快她停顿了一下,又缓缓缩了回去。她的头微微低垂,看不清脸色和眼神,但那份渴望却是真真切切曾经出现过。
抬起头,她最后似是留恋般地又瞧了几眼,才关上房门,走进了屋。
门在她身后,随着扒门动作的惯性缓缓闭合。
在离房屋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树木上,在浓密的树荫遮挡间,枝干上站着一名不大的男孩。他灿金色的长发被风吹动着,扫过脸颊,盖住了大部分容颜。
男孩将被吹起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一张稚嫩未退却异常精致的脸。
是迪达拉。
迪达拉肩肘抵着树干,双手抱臂,斜着身子站着,双眼一眨不眨,默默注视着。
酉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收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点破。
食指点着手臂,屋门关上后,迪达拉回想起她刚才的眼神。
“……什么啊,那到底是渴望,还是嫉妒啊······嗯。”嘴上嘀咕了一句,迪达拉在心底又补充着。
又或者是失望和仇恨?
不过……能恨什么呢?
恨不公平啊。
这世界的不公平,每个人的身世,经历,生活的不公平啊。
迪达拉撇了撇嘴,天青色的水滴眼眯着,也看向山岩下方的街市。那里和这里仿佛是两个世界,那边一排欢闹,这边清冷寂静。他和千鲸酉是被排挤,融入不进去的一方。
“哼,艺术家不需要待在那种环境里,”他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脚尖点地,屈膝缓冲,紧接着直起身子,“我可不想和一群不能理解我的艺术的蠢货生活在一起,嗯!”
不过,还是要赶紧磨灭阿酉那可能存在的渴望心理呢······
迪达拉这样想着,抬脚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