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是我的惩罚。”
在墓地里的鸢尾喃喃自语。
“我永远摆脱不了神给我设下的枷锁。我存在的意义也仅仅是赎我永远也赎不完的罪罢了。”
公爵的房间在第二层的最末,那厚重的门上面雕刻着几朵鸢尾花。
“但是……我不甘心啊。”
“好华丽的房间。”瑞德拨开窗帘,柔和的阳光照进房间中的书桌上。那木桌用上好的红色枫木制成,摸上去冰凉。木桌上摆着一沓整齐的文书,文书的右侧放着一瓶墨水。
“信?”瑞德握起夹在文书的信纸,信已经密封好,上面印着一个漂亮的紫色的鸢尾火漆印。
——要拆吗?
瑞德迟疑了一会,最终拆开了信。那旧报纸上赫然写着一行红色的大字:
x年x月约尔德x号游轮沉底,无人生还。
“我的妈妈和我的哥哥都死掉了。”瑞德听见凯恩的声音在舞台中回响。他瘦弱的手紧紧地握住信封,双目呆滞地望手中信纸。他站在金色的阳光下,对着报纸沉默了许久。
“就在他们理我而去的那天。”
瑞德听见他用喑哑的声音陈述这个可怕的事实。
“哎呀,真是可怜的孩子。现在他才知道真相。”
“啊……”凯恩那张美丽的脸扭曲,耳边金色的卷发随着古堡的窗帘摇晃。他叹息一声,站起来,将这张纸撕个粉碎,再把它——这些碎纸扬出窗外。
“好啊,好啊!”
在被窗帘掩盖的阳光下,他全身发抖,纤细的眉毛皱起,红唇和眼角牵动着痉挛是脸部肌肉。他双手握拳,沉默良久。几秒后,两行泪水他布满血丝的眼角下漏出。
“你们都是一群混蛋!把我扔在这个地方!看吧,这就是报应!你、你和他们都是这样……这一切都是魔鬼给你们的诅咒!死得好,死的好啊!”
瑞德看见他跌坐在书桌上,泣不成声。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瑞德咬着嘴唇,缄默不语。他望向桌上的白纸,上面写着漂亮的字迹——那字迹与他看见的手稿如出一辙。
“我又能自由活动了。”
瑞德望着旁边还在哭泣的凯恩和自己的双手。
——到桌边看看吧。
“一封未写完的邀请函。致该隐、芙洛提拉的……”瑞德继续阅读,“下面还一张,是寄给约兹纳尔的,但信纸的边缘画了一个圈。”
瑞德低下头,打开桌下的木抽屉。第一个与第二个抽屉摆放着一堆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我从哪里见过?不。
瑞德摇摇头,打开底下最后一个抽屉。只见木质的柜中躺着一把金色的钥匙,上面有着“地窖”的字样。
——你又要偷走它吗?就像偷走我的贤者之石一样,大盗。
“找到了。”
瑞德笑了笑。他起立,一枚金色的怀表从他的衣兜中落出。
“铛!”
——怀表的金链划破空气。寂静的房间发出一声脆响。
怀表落地,散发出一股熟悉的玫瑰的香气。
“他……”
“不幸的孩子哟。”动听的男声宛如丧钟。瑞德转头,只见那个金发红眸的男人站在凯恩的身后。
——等一下,不能让他靠近凯恩!
瑞德本能地想要喊叫,但是他却只能在舞台下望着这一切。
——很好。
男人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这个泣不成声的可怜孩子。
“噢,真是不幸啊!我可怜的小凯恩。”
男人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凯恩是头颅,鼻梁贴着凯恩的金发,脚下盛开一片玫瑰。
“他们又把我抛弃了,因为我这双丑陋的腿。九岁那天晚上,父亲提着我的头发,将我关进笼子,并且告诉我“你是个可怖的瘸子,你为什么不能像你哥哥一样呢?”
——男人将他抱起,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他继续哭诉。
“某年秋天,我那可恨的父亲边投入死神的怀抱。悄无声息。多年以后,我的母亲和兄弟被一场可怖的船难卷席,也坠入了冥河。”
“维多利亚,你恨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