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献祭亡灵的方式阻碍那家伙的苏醒么?”图书馆中的安妮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这是个很冒险的方法。那家伙吞噬速度远比你和死神快得多,即使还有他们愿意为你而死。”
“我别无他法。”
黑暗中的鸢尾摇晃,银色的长发随着黑色的长袍在古堡上方飞舞。
“仪式开始了。”路西法从哥特古堡上方一跃而下,手持紫镰刀。他推开古堡的大门,留声机开始切成了一首盛大的交响乐。
“砰!”
一声模糊的枪响,瑞德仰面倒地。他睁着眼睛,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身体轻薄得像一张白纸——正随着风消散。但与原来不同,他并没有感受到痛苦。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灵魂好似要从他这具躯壳里钻出来。
“奇怪……”
瑞德仰面倒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融化。就像阳光下冰雪般,又冷又暖。
“哎呀。”
瑞德头顶传来熟悉的笑声。他费力地抬头,看见了那个男人。在梦里出现,又消失不见。玫瑰花。金色的怀表。
“瑞德先生,你看上去好像很疲倦。”
那个男人俯下身,将他抱起。瑞德感觉不到他手掌的温度。真是个虚无缥缈的拥抱。他用模糊的双眼仰视着这个男人被金色长卷发遮住的脸,玫瑰香气充斥着瑞德的大脑。
“我见过你。你是死亡之舞的……”瑞德抬起手,冰冷的手指撕扯着他那张美丽的脸,“你为什么……长得和凯恩一摸一样?”
“噢,你是说我,还是说他(凯恩)?”男人皱起眉头,睫毛随着红如宝石的眼睛闪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要怎么解释好呢?一时半会可能解释不清楚了吧?另外,你现在还有更多事情要做呢,亲爱的侦探先生。”
“你的存在……比那些事情……更……重要……”瑞德双眼模糊。
“瑞德先生,比起盗贼,你更适合做侦探呢。”男人挑眉,嘴角上扬,“不过要我说,要是当初你没有做那件事,也不会沦落至此。真是太可怜了。”
“把话……说清楚……”
瑞德躺在床上,身体爬满了黑色的皱纹。
“我知道了,你是……”
男人将他小心地放在地板上,黑色的马蹄靴摇晃。
“你!”
接着,这双锋利的、黑色的马蹄靴狠狠地踏在了他的头上。
“虽然我也很想和你好好地聊一聊……但是很遗憾,时间不够了。”男人一手握着锁链,一手握着金色的怀表。
“你又要……”
这是一条金色的皮鞭。
“时间到了。”
路西法高举镰刀。阁楼上的约兹纳尔消失不见,他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把沾满鲜血的小提琴上。
“为了我!为了这个舞台!”
紫色的鸢尾花海与红色的玫瑰花海交汇,像是两股强劲的洋流。
“请您/你们安息!”
怀表链与镰刀同时落下,古堡上的乌鸦在猩红的峰顶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