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老旧的留声机吱吱呀呀地响着,它庞大的身躯随着作家散落的手稿沉入海底。
"噢,看啊,我亲爱的威廉公爵。"
梅尔特里握着盛满红酒的玻璃杯,他立在下逐渐沉的船尖上,金色的卷发顶着迷雾上的银月亮。他转头,脚底翻滚着黑色的海,好似一朵开在陡崖上的红玫瑰。
"你害死了这艘船。"
路西法手持巨镰,随着海风漂洋银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嘴唇。他双腿并拢,高跟踩在破碎的船上保持着一种古怪的站立姿势。他手握紫黑色的巨镰,刀刃抵住梅尔特里的喉咙。
"呀,难道不是可怜的白夜莺自取灭亡?"
梅尔特里眯着眼笑了。海风拂过,金色的卷发缠绕住他细长的红眼睛,使得他不禁歪了歪头。
“你自己清楚。”
路西法皱着眉头,将镰刀低得更近。
“啊……”
梅尔特里伸出手,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抵在他脖子上的镰刃,船板开始长出一片红色的玫瑰。
"死亡之舞中,你在墓园旁边杀了瑞德。现在你又在水上酒吧里告诉他舞台的一部分真相,并且唆使他和凯恩一样,成为你的宿主。"
"不全是吧。"梅尔特里继续用他那动听的声音叙述道,"我可是很同情瑞德的哟?你想,若一个人每天不断经历死亡,又不断重生,只因为他犯了一个小小的错……你不认为太过残忍了么?噢,我不敢想象,他现在该有多么痛苦啊!"
他脚下的红玫瑰爬上轮船破碎的甲板。它们的花蕾绽放,吐露香气,那金色的花蕊中却结出了几颗猩红的贤者之石。
“那凯恩呢?”路西法握紧镰刀,“你瞧瞧,你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毕竟在这里,我是……"梅尔特里的金发遮住他的肩膀,"生与人心,为人的欲望而活,以人堕落为荣的角色。另外,我很喜欢凯恩这个孩子哟?他的情绪就是我最好的养料……你也这么认为吧,威廉公爵?"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玫瑰花蕊中猩红的贤者之石破碎。一瞬间,玫瑰枯萎,几朵紫鸢尾爬上了断裂的桅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