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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我的头颅吧,恶魔。"
怀表散落在动物的皮毛上。
"为懦弱干杯!"
"为无知干杯!"
"为奴役干杯!"
“他回来了……就在刚刚,我几乎确定——”
小镇的大海卷着暴风雨,怪物的血液升腾。
约尔德,x小镇,1月,天气阴冷。
一位高挑的、穿着米黄色风衣妖族坐在下午的阳光下,木质的咖啡桌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又死了一个吗……"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金色的眸子凝视着手中崭新的报纸,纸张上的油墨独特的气味飘散到旁边的橘红色的书架边。
"x月x号,xxxx先生死在了他的宅子中,这是这个月发生的第10起命案了。"
他阅读着报纸的头条,湿冷的白光撒在他冒着热气的咖啡,轻音乐的声音盖过了客人与服务员的说话声。
"死者的头颅被子弹打碎,趴在他的桌子上,手指停留在打字机上。"
他下面的花圃上停留着一只蝴蝶,冬天的玫瑰垂下头颅,埋在了孩童脑海中发霉的梦里。
"如今,死亡率还在上升,我们会积极调查……"
咖啡豆独特的苦香味道残留在他的喉中,他眯着金色眼睛,深灰色的狼耳随着他的浅咖啡围巾晃动。
"坏天气。"
"瑞德先生,您的甜点。"
白发身材中等的血族的女咖啡服务员弯下腰,她圆形的脸蛋上长着浅浅的雀斑,但她的笑容很却给阴郁的天气添了一丝光。
"谢谢。"
瑞德接过白瓷盘上的糕点,洁白的蛋糕下榨着一个信封制成的巧克力。
"三百四十三号巧克力奶油蛋糕。"
瑞德咬下白巧克力,狼尾埋在沙发下,厨房中穿着西装的老太太和穿着睡衣的老头儿在喝酒,头上的木质吊灯摇晃,猫咪在吧台下的毯子中打呼噜。
"好甜……根本吞不下去。"
瑞德咬着嘴唇,他的金眸绕着红木花园咖啡馆转了一圈,趁其他顾客都在喝咖啡的时候,他低下头,银灰色的桌布挡住了他靴下的垃圾桶。
一盘蛋糕从那白盘滑进黑色的塑料袋,他起身擦擦嘴,摆了摆脑袋,从容不迫地用纸巾擦了擦沾着奶油嘴唇,蛋糕上掉落的红樱桃滚落进了他的衣兜中,闪烁着血红剔透的光。
"贤者之石,勇者之心。"
"今天的也是没有任何头绪呢,人倒是die的越来越快了,算了算了,明天就走离开这晦气的地儿。"
他叹了一口气,将咖啡一饮而尽,哼着小曲走出了咖啡馆的大门。
"慢走,欢迎常来……咦?"
服务员望着瑞德坐过的桌子上,桌上空咖啡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一根深绿色的,带着腥臭的章鱼腕足握着牛奶咖啡杯,带着它进入缄默之海。
"红……"
瑞德停下脚步,耳边忽然想起一个迷糊不清的声音。他就站在被陈旧的楼房包围的冬日小巷中,在冷清的巷口间缓缓回头。
不对……我好像不应该这样的……
"谁?"
他米黄色的衣摆随着他的狼尾甩了半圈,而他的背后是约尔德人的白色街道,绿树环绕着熄灭的路灯,漆黑的太阳撒在来往人的肩膀上,像是几条可怖的伤口,他们都木然的往前走着,戴着一条黑黄的围巾,像是一群拧着发条的木人偶。
"难道是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瑞德眯了眯眼睛,皮鞋跨进了巷口。
"瑞德啊……"
从他的背后传来一个缥缈的男声。
"咦?"
瑞德回头,漆黑的太阳吸着熙熙攘攘的人们,就在这一瞬间,他们的脚步都停止了,玫瑰花与钟楼上腐坏的时间轴一齐停止,原本米色的街道忽然开始褪色。
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站在瑞德的对面,他出现在冻结人群中,手里握着一把黑伞。
"咦……"
瑞德的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皮往上提了提,他全身汗毛竖立,双手哆嗦了一下,皮鞋黏在了褪色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