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见君遥吃糖人和糖炒栗子没摘斗笠,他想着吃饭总不可能不摘吧,没想到真的戴着斗笠吃饭,真的不会不方便吗?他直接发问。
“会,但在下青面獠牙,丑如夜叉,昼能止啼,夜能避邪,我怕吓到别人。”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脸,仿佛真的在为自己丑若无盐伤心一般。
撩起的轻纱,露出了君遥肤若凝脂的肌肤。
看着他白皙的脖颈和胜雪三分的双手,清越有些不信。这要是不是个美人,他把自己的头剁下来给掌门师兄当凳子。
但看君遥伤心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猜测他可能是受了什么伤毁容了吧?他手足无措的安慰着君遥,后悔自己多问这么一句。
君遥看着安慰他的小师弟,表面伤心,实则开心。
从小到大这个团宠只有被人安慰,哄着的份。没想到历练这么些年,也长大了,会安慰人了,以前可是只会口是心非的小孔雀。
一旁的林墨也弯了弯嘴角。其实之前君遥的性子和清越是一样的,可自从三百年前的那场修真界大战,君遥便被迫稳重了起来,今日有些跳脱的君遥,他是许久没有见过了,到让他有些怀念。没等没等感叹多久,他就收到了弟子的回复,黑衣人昨夜自尽了。
这样看来必然是受人指使的了,有人想要君遥的命。
林墨眸光一寒,敌在暗,我在明,他让弟子继续跟踪换药的小弟子,有什么发现立马告诉他。练气期的君遥没办法自保,必须尽快揪出幕后之人。
他把这个消息告知君遥和清越,让君遥多加小心,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清越也表示君遥显然是被人盯上了,拍拍胸膛说自己也会保护好他的。
两日后未时,君遥三人在洛川停了下来。
洛川离医仙谷很近,谷主说病人前几天有事,离开了医仙谷,明日才会回来。让君遥一行人住医仙谷内或是在洛川游玩皆可。
考虑到这几天赶路风尘仆仆,君遥等人打算先休整休整明日在入谷。
清越性子跳脱,他可不想一直呆在客栈休息,便想出去玩。
不巧刚出门,就被君遥看到了,于是一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清越看着面前的茶楼,久久没有前进一步。前面的君遥回头疑惑道:“不是说想来茶楼听书吗?怎得不进去了?”难道是他和林墨一起来,清越感觉不自在?
林墨也回头看他,一副你自己想来,来了又不进去是在闹那样的眼神,看的清越压力山大。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到:“忽然又不想听了,不如我们去……”他话还没说完,君遥抬脚就进去了,林墨也和小尾巴一样跟在君遥身后,他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一楼坐满了人,他们三人便在二楼包了个房间,准备上楼听下面说书人激情澎湃的表演。
房间并不隔音,他们进门时还听见隔壁有人叫了声萧兄,声音柔和的让人听了骨头都酥了。
林墨和君遥感觉有些尴尬。茶楼不是客栈,何况现在还是青天白日的,只希望隔壁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发出奇怪的声音,带坏小孩子。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清越。
此刻的真小孩·清越却是淬了一口,低声骂了句狐狸精。
林墨怕真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施法隔绝了隔壁的声音,便开始专心的听说书人说话。
“各位客官,前几日在祈福殿携手祁家家主祁言放三千祈福灯的北斗仙尊萧如安都认识吧,今日我们继续讲讲北斗仙尊和祁家主的二、三事。”
此言一出,林墨和清越都看向了君遥,清越更是别过眼紧了紧拳头。
祈福殿,一听名字,便知道是为人祈福的庙宇,但他每日只对一个有缘人开放,因为燃灯之后,灯会亮一天一夜,第二日其他祈福者祈福燃灯,才会熄灭。
而且祈福殿的祈福灯不同于寻常的祈福灯,里面的灯不是用火点燃的,而是祈福者将手放入控制台中,想着祈福对象,用爱意和关心点燃的。
爱意越深,灯便越多。
而在再此之前,燃灯最多的一次也就一千七百三十六盏。三千盏祈福灯全亮,可想而知对方对祈福者有多在意。
这相当于一场盛大的,无声的告白。将自己的爱意,告知整个修真界。
祈福灯?三千盏全亮?
君遥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那日等了萧如安一整天,而如安却在给别人放表征爱意的祈福灯,将他这个原配道侣丢在了一边。
“咳咳咳……。”君遥以手掩唇咳嗽了一阵。他感觉浑身都冷,如坠冰窟。直接咳出血来,浑身脱力的坐都坐不稳。
“阿遥。”
“师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林墨和清越赶紧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避免他的头磕到椅子。看见他咳在手上的血,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前者连忙给他喂了一颗丹药,后者扔了说书人一锭银子,让他换成其他故事。然后小心翼翼的给君遥擦拭血迹,哭着道:“师兄对不起,我不该来听书的,师兄对不起。”
君遥服下药后便好多了,身体和心里上的痛让他忘了询问清越是什么时候认出他来的。
他伸手抚上清越流泪的脸庞,安慰他:“我没事。傻小子,谣言罢了,我不会信的。”况且还是他先进的茶楼,和清越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目光隔着帘子望向一楼的说书人,眼神坚定。
不亲眼见到,他是不会信的。除非如安在他面前搂着那位祁家家主祁言,举止亲密,否则他是不会听信这些谣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