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丛野中醒来,承载昨晚那段记忆的萤晖自世俗的爱浴气息点点沁入巴太的眼眶,溺流冗杂着他贪图已久的妄念,烧于心上的篝火愈演愈烈,最后凝在眼角落下去,他将一朵新生的花簪入你的鬓发,指尖轻柔的抚在上面
他躺在你身边,一夜没睡,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哭
他只知道,今后他有个自己的家了
还有你们的孩子
孩子会在马背上扬鞭策马
会叫他父亲,你也会叫他丈夫
鎏金的晨光在你的脸上轮转,他撑起身体,俯身吻过你的脸,轻柔的像是在吻被爱意覆藏的命脉,他的爱将随着吻停泊于永昼
“Менсенжасы крем(我清楚的看见你)”,这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你记不清了,每次他说这句话,你总要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没力气亲他,就抬手摸摸他的脸,哄孩子一样:“别吵,我再睡一会,身上一动就疼”
他像是突然来了脾气,推开你的手躺在一边,随便抓件外套盖在身上:“你昨晚上不是这样的…天一亮就不认人……”,他嘟嘟囔囔说了很久,你几乎一个字都没听清
他不知道第一次该有什么分寸,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本来想着探索着慢慢来,结果用力过猛,早上就看见你几乎一身伤,他既担心,又不后悔,甚至还想再来一次,他表现肯定一次比一次好,巴太躺在你身边笑,想着下一次该怎么做,又该从哪里开始……
突然想起朝戈今天会来巡查草原,他伸手推了你几下:“临春,咱们得回去,我要去找朝戈”,他起身将衣服套在身上,你的衣服昨晚被他撕坏,勉强足够蔽体,他只能直接将昨晚的被褥包裹在你身上,还不待你睁开眼睛,就扛着你往自家帐篷走
他的肩膀很硬,一路颠簸的你难受,只能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即使这样你还是昏睡着,被褥足够长,将你的头和脚包裹的严实
牧民有自己的生物钟,一般都是太阳初升就起床,大概四点左右,骑着马的草原汉子看见巴太,立刻甩起鞭子打招呼:“巴太!扛什么呢?刚生产完的母羊吗?”
“什么母羊,是我女人,我女人!”,巴太笑着拉开遮住你脸的一角,炫耀似的给他看,眼睛因疯狂上扬的唇角弯成一条缝隙,比他喝多时还夸张:“早上我出去放羊,心疼我,非要来看我,怎么劝都不听,这不冷了吗,我拿褥子包上,唉,女人就是麻烦”
巴太笑容过于张扬,好像正站在马赛第一名的领奖台上,他一边说还一边提肩向上颠了颠,你更难受了,从被褥中伸出一只手打他
巴太笑着侧头躲开,抬手指向你:“你看,女人就是麻烦,老爱和我打情骂俏呢”,骑马的汉子还没娶媳妇,看向你们眼里尽是羡慕:“你们感情怪好!”
“好什么,太粘人了,真是的”,巴太将你抱的更紧,脚步几乎雀跃的向前跳着走,笑声大的震人,你抬手捂住耳朵,将被褥扯的更高,彻底遮住自己的脸,祈祷别人没看见你
“这是我女人!对,我女人!”
“唉!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女人!”
“大早上就来找我,劝都劝不住,哎呀”
这一路只要遇到放牧的人他都会挥手打声招呼,立刻和别人介绍你,甚至有时候还像抱羊羔那样,裹紧你的被褥将你举高给别人看,你藏在被褥中的脸快要憋到窒息,都不敢露出半分,第一次这么后悔认识巴太
昨晚的草原到毡房最多也就半小时路程,巴太走出了一上午,高晓亮跟着马队去县城看伤了,宋元清也去找人修车,两个人都不在,巴太笑意更浓了,甚至觉得草原的空气都前所未有的清新?
回卧房前,苏力坦刚放羊回来,看着巴太疯疯癫癫像个傻子,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新买的铁锹上:“лгенадамды жоалту (丢死人了)”
“Менйелм (我女人!)”,巴太还举着你向苏力坦举了下,像在炫耀刚被他接生下来的羊羔,苏力坦捂着脸不想看他,自己儿子自从有了女人怎么和傻子一样,这性子,随谁呢……
你被折腾半天才回到卧房,巴太坐在你身边拿了套干净的睡衣,又烧了一盆热水,刻意挑了最软的毛巾扔在里面,准备给你擦洗身体
你近乎昏睡的躺在床上,也没在意他伸过来脱你衣服的手,扣子是从脖颈那颗开始解的,解开到胸口处就没再向下移动过,你烦躁的打开他的手,想转身继续睡,他伸手扶住你的肚子,又把你翻过身来,掌心依旧留恋在你的胸口处:“巴太!”,你用指甲掐他的手背,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痕,巴太立刻抽回手
“好好好”,他哄着你将衣服解开,温热的毛巾覆在身上,轻柔至极的擦拭,只是刚擦拭了一会,位置又停在了胸口……
你骂骂咧咧的打开他的手,干脆起身转了个方向,趴在床榻上,身体还没落在床榻,一只手就从背后伸过来,稳稳扶在你的胸口上
“……”
你干脆不睡了,抢过他手中的热毛巾直接摔他脸上:“出去,我睡会!”,巴太的声音带着委屈,他将盖在脸上的毛巾拿下来又放回水盆里:“我不吵你还不行么”
“出去!”
“我不是你男人么…”
“出、去”,你扯过被子盖住身体,抬手指向门,不打算在和他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