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鸣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尽快。”
说完贺鸣关上门走了,留冷静一个人在这空房间里冷静冷静,这下是真的要冷静地想想来龙去脉了。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害怕了,也许是环境变了的缘故。
但是,要留在这里,他还是不愿意的,那么,是怎么来的呢?又该怎么回去呢?
冷静一边往床上躺一边想:我在睡觉,醒了就到这里了。
在一个受伤的人身体里面,那原本那个冷静呢?
难道已经不治身亡了?我又该怎么回去?难道是睡觉?睡一觉醒了我就又回去了?
这么想着,她还真就这么睡着了。
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她坐起身,转头一看,在自己的房间。
呼……吓死了,原来是个梦。
奇了怪了,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呢?感觉还挺真。
妈耶,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被吓到的缘故,想上厕所。
算了,不纠结,上个厕所继续睡。
这一觉睡得真香,苏不记醒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啊,真舒服。
“醒了?”
我靠,魂儿都吓没了,苏不记整个人抖了三抖,心脏砰砰,像是要冲破胸腔一样。
她立刻转头,自己在刚才贺鸣带自己来的房间。
这时,莫师兄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坐在床边,问:“你可好些了?”
……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
“六师弟?六师弟?”
莫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而此时的苏不记,不,冷静已经没有内心活动了,他妈的,意思是自己做了个回到原来生活的梦?
看到冷静脸上明显的愤懑与无奈,莫问没有纠结的心思,他有正常情绪就好。
“你可好些了?”
冷静有气无力地叹息:“我本人一直觉得,自己除了左肩痛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要问我是不是好些了。难道我是受了非常严重,非常严重的伤吗?”
莫师兄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又听冷静问:“贺鸣说你懂得多,那师兄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莫师兄点了点头:“你想聊什么?”
冷静的眼珠翻了两圈,想了想,说:“还是先说说我是怎么受伤的吧。”
听到这个问题,莫师兄明显了皱了皱眉,很是低落地说:“你是为了救我。”
冷静挑了下眉,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当时我们布好阵法,已经困住了两只妖物,我正在与那两只缠斗,你们各自守住阵脚,不让他们逃走,没想到的是,当时那里还有第三只。”
说到这里,莫师兄看着冷静,眼中满是歉意,冷静适时地问:“然后呢?”
“然后那第三只妖物,找了个我的背脱离阵网保护的瞬间,来偷袭我,我那时即便感受到了偷袭,却也不能放开正面缠斗的关键时刻,已经做好受它偷袭的准备了。”
“我帮你挡下了偷袭?”
莫师兄的眼神甚是柔和,点着头。
“你眼疾手快地出剑挡了第一道偷袭,但你强行撤阵,气息不稳,那妖物出手又快又狠,第二招你只能匆匆举剑阻挡,不想它道行高深,竟生生折断了你的剑,手指直戳进了你的左肩。”
听到这里,冷静牙疼的抬手,摸了摸左肩痛的地方,那样得多疼啊,天!
感觉莫师兄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已经说得很是简洁清淡了,她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而就这个动作,莫师兄便紧张地问:“怎么?痛了吗?”
冷静忙解释道:“哦,不是,我只是在想象你描述的那情形,有点吓人。”
莫师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你这次受伤之后,胆子倒是小了很多。”
冷静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我以前胆子很大吗?那师兄你跟我说说,我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吧。”
“你呀。”莫师兄回忆着冷静往日的表现,思考着措辞。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你给我的第一个印象是:执拗,当时你非要跪在山门外,等师尊出关。”
“拜入师尊门下后,勤奋非常,加之你本就天赋异禀,是以虽入门只有五年,但进步神速,这两次参加仙道大会都表现不俗。”
“我吗?”
冷静惊讶地指着自己,然后心虚的移开眼,小声说:“那以后是不会再有好表现了。”
“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看其他师兄弟跟我年龄差异也不大啊,他们修为比我高很多吗?”
“修道之人,讲求天赋与资历,就如你二师兄一般,他五岁便被父母送来拜师学艺,其他师兄弟也都是几岁便来了,你倒是个怪人,十五岁才来,呵呵。”
“十五岁才来有什么问题吗?”
“学太晚会根基不稳。”
“那贺鸣不是比我还晚?”
“他比你晚入门一月,但他来的时候只有十岁。”
“等等,贺鸣那二货才15岁?”
莫师兄的眼珠有了明显的思考痕迹:“二货?”
“额……这个不重要,他真的只有15岁?”
“是。”
“我去,那么小!等等,你说我入门岁数大,所以,其他师兄弟都比我小?”
“倒也不是,四师弟五师弟也是与你一般大小。”
“那我年龄合适嘛。”
“但只有贺鸣比你入门晚。”
冷静:……
“难怪让他们叫自己老六。”
……
想着反正现在自己又毫无根基了,冷静索性转移了话题。
“我听贺鸣说,只有我俩是师尊的徒弟,他们都是掌门和二长老的徒弟?”
突然的转变,莫问倒也不惊不恼,顺着他的话题继续。
“嗯,师尊心系苍生,一直在外游历,直到捡到了我,他不忍我命丧襁褓,于是就近来到了雾隐山,从此便在此处修行。”
“咦?不对啊。”
“怎么?”
“我听贺鸣说你是下一任掌门,但是,听你这么说,我们师尊不是外来的吗?”
莫问抿嘴笑了下,说:“别听他胡说。”
冷静懵懂地点头应道:“哦,那你继续。”
“掌门当时刚登位,前掌门只有他与二长老两个弟子,当时的雾隐山算是人丁凋零。
所以,掌门遇见师尊有种绝处逢生的欣喜,将师尊引入门中,奉为上宾,但师尊想尽心照看教导我,无心收徒。
掌门师尊也不恼,同师尊一起抚养我,教导我,到我三岁那年,你二师兄入门。”
“所以你虽为大师兄,却并不是最年长的那个。”
“嗯,我二十一岁那年,你跪在山门外求见师尊,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师尊在此的,你只说,师尊和你母家有渊源,你母亲临终前嘱咐你一定要找到师尊。”
“报恩吗?”
“也许吧。”
冷静笑了声:“结果我打着你们不知道的名头,拜了师尊为师?那占便宜的不还是我吗?呵呵……”
他笑得明朗,连带着莫问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扬了起来。
“也不全是你占便宜,你根骨极佳,又勤学苦练,这就是对师尊最好的报答了。”
“所以,师兄你也是这样报答师尊的?”
见他笑的狡黠,莫问手指弹了下他的脑门,完全就是轻轻碰了一下那种。
笑着说:“是呀,除此之外,无以为报。”
冷静点头赞同:“那我以后也一定要努力,不能拖后腿了。”
“什么?”
“没什么。嘻嘻。”
见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样,莫问的心才算真的松了点,但心中依旧忧虑、疑惑:这跟以前的冷静相差实在太远了,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