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发突然，两人本便约着见面，现在只得提前。

司清晏对于这突如其来发生的变故遮遮掩掩，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能说，就像宋牧卿莫名其妙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说出自己刚刚经历的诡异场景一样。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但心底强烈的不安让宋牧卿急切的想要寻得些许同类获得慰藉。

司清晏听出了他的无助，平静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你别乱跑，我让人去接你。”

自从他知道外神的存在之后，就越发担心神所眷顾的事物会遭遇不测。

虽然在某些程度上，他也并不完全认可祂的做法，但他依旧享受着神的偏爱就应当奉献上忠诚。

宋牧卿将地址发了过去，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没有再碰忽然混乱的电脑也没有靠近书桌，与其说害怕，倒不如说是一种极致的排斥。

——那是一种仿佛看到了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东西一般的厌恶。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宋牧卿是吗？我们老大让我来接你。”

对方是个年轻的声音。

宋牧卿和司清晏确定好车牌号后下楼，在楼下看到了一辆停在路灯下的车，对方见他下来，立即打了个双闪。

一个人从车上下来，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年，看着有些眼熟，一身白色运动服，逆着光吹出个粉色的泡泡，然后在唇角炸开。

“你好啊，Utopia攻略组，何悠，上车吧”对方侧身，示意他上车，顺手接过行李放在了后备箱。

宋牧卿狐疑看了他一眼，这何悠看上去最多十八九。

“未成年？”

何悠被泡泡糖噎了个正着，猛咳了几下。“都这个时候了，还管成不成年？”他翻找两下找出个皮套的本子展开。

“驾照，这位爷，现在可以上车了吧？”

少年笑着招呼

宋牧卿跟着坐到了后排，窗外景色飞驰而过，让他忽的产生些许错乱的隔世感。

“你也是老大从上个副本捡来的？”何悠边开车边问。

“嗯？什么？”

“不是吗？那倒还挺新奇的，我们攻略组大部分都是老大从副本里捡回来的”何悠很健谈，带着少年人的开朗。

“你进游戏多久了？”

宋牧卿愣了下神“不到一个星期。”

“新人？接受的不错啊，好多新人第一次进入游戏之后要崩溃好久呢，我们攻略组有个叫小白……”他兴致勃勃的说着却忽然顿住。

然后少年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张张嘴没继续说下去。

宋牧卿这才想起何悠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白苒的怀表中那张合照里，他身边嬉戏打闹的少年正是何悠。

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宋牧卿想，主动开口引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