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导师可以越过心脏,直接判处他的试验品死亡。
“万蒙狄卡很有魄力,但事态的变化已经不是能控制的了。他不能轻举妄动,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求外界帮助。只是一旦别的州堡知晓,水门宫大概率会借此收回特权。至于加灵堡的人嘛——”
“咳,虽然我也不想说,但您知道的,在有些人眼里,人命并不值钱。”
“继续说。”罗长明从中间捏碎卷烟。
“导师说,他要拿整个加灵和您赌一个可能。您喜欢苏格兰式还是尼德兰式拍卖?”
罗长明:“尼德兰式。”
“那您要有所准备,拍卖对象是整个加灵。请您写下预计价款。如果您的出价不是最高的,他就会毁掉这个复制品心脏。届时,大半加灵人都将接受控制。”
后果是水门宫接到讯息。不用多说,灭杀令会畅通无阻。
“谁的价高难道不是他的一言堂吗?出于隐蔽条约,每一位竞价者写下上数字都会保密。”罗长明慢悠悠地打量着七八米拐角处冷冻室的门,“要个个都是天价还怎么比?”
“是的,所以还有另一个选项。先生,万蒙狄卡的死亡。”病人间接承认他对人联本人竞价持唱衰态度。
可以想象导师抛出这个选项时的腔调,他会矫揉做作地好言好语,表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伟大的人联铺平道路,万蒙狄卡无足轻重。
“……看起来我是非选不可。”
“是的,您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这个词的含义颇多,孩子。”罗长明用一种戏谑的语气开口,“接受并不反抗约等于实力不够。”
“万蒙狄卡的死期未至,我选第一个方式。”深眸落在还在争斗的乌德和易一生上,罗长明瞬间做好决定。
摸摸脑袋,病人不理解但尊重:“行吧,您的竞争对手都在这里。大部分都是野心家、偏执狂和偏执狂野心家。”他露出身后的传真机,可以看到反盖铺平的三大张纸。
“全部匿名。”
荀正坦言:“没有第二个选项保险,老大。全加灵都在我们的选择上系着啊。”完全从罗长明的立场思考的前任社长不那么诚恳地劝着。
罗长明伸展开手臂,不经意地安慰道:“我会保证你安然无恙。”
荀正:虽然我比较惜命,但和加灵堡比起来还是先确保加灵堡安危比较好吧!
罗长明和乌德商量拆东墙补西墙的时候从不避讳学习的荀正和小维斯顿,他们深知人联先生目前资金的持有状况,接近零蛋。
就差艰难困苦度时光,离吃了上餐没下餐的日子并不遥远。
荀正那位命苦的分析员同学此前还连夜给罗长明做了个简单的清查。
“罗先生,我很难想象,您的债券、基金、银行存款和积金全部参与了流动,除几亩单森将军赠予的棉花地和议会拨的房产外走的干干净净。我都想写内参质疑一下它们为何蒸发了。”
“您不要告诉我你也投资了冉安。”分析员无慈悲地传达自己的无奈,甚至开了个玩笑。
怎么会呢,荀正当时很想开口,乌德不动神色地挡住了他的路线,以至于话原地咽回去。
“我很有职业道德,不造假。”罗长明的态度又给了荀正很大的信心,觉得一定是人联百年另有积累。
神情冷淡的人联自取了纸笔,微微弯腰,在他在花白的信纸上用花体写了一行小字,末尾的字母飘逸地转了三个弯:塔塔卡耶 瓦西里耶夫斯基 罗曼诺夫卡。
这行名姓被三条横线划过,最后一道横线力破纸页。
“我的心中至宝。”罗长明卷起信纸,单手揉进掌心,“人联的毕生追求。”
人联一边写剩下两人一边看,写完荀正若有所思,病人大呼不好有挂。
啧,完蛋了。
导师将会怒不可遏。病人试着放空自己的思绪,整个V组织能劝住他的人屈指可数且都不在低地据点,一个在啃沙子,一个埋藏在水门宫。不知道要有多少屋子将要被砸个稀巴烂。
病人看着罗长明,直觉告诉他,人联先生是故意这么写的,且他清楚导师一定有渠道快速知晓。
为了避免日后被牵连,病人烟头一丢往地上一摊,并不需要过度表演,一口黑血就吐得满手,嘴上还要扯两句:“千万不要自己去看,也别动传真机,保护竞价的土匪恶霸的隐私权。”
哎呀哎呀!你这……起开,让我来。罗长明扶起病人,随后三步并两步,来到了五米外的红木桌旁——
罗长明公然违抗尼德兰式拍卖的条款!公然揭露了各个应该隐蔽的名单!他要自己去翻看竞价比较!
现场有能阻止他的人吗?有吗?没有!
哦,那就这样吧。
“万蒙狄卡的清理名单。”罗长明第一眼就看到了想看到的,向荀正分享,“我们上当了。”
“万蒙狄卡不够狠。”病人举手应和到,又点了根烟,好半天才续上,“他的谨慎又弥补了这一点。话说先生,不继续往下看看?惊喜还在后边。虽然不是很想承认,您暂时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