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斯顿几乎落荒而逃。
......
几个小时前。
东西会议被临时召开,积怨已久的两方代表说什么都不肯坐在圆桌前好好谈话,调停不佳,水门宫无奈下请求刚下飞机的罗长明拨冗。
罗长明没有办法,目送大使馆来人接走塔塔卡耶后,他在后座换上了还算体面的西装,一车直达会场。
两方僵持已久。
没有杂质的漂亮眼睛在枯燥无味,满是算计的会场里格格不入。可刚才还拍桌子的双方代表们纷纷偃旗息鼓,摸着鼻子不自在地落座。
罗长明向前一步,向板着脸的代表们致意:“诸位,各自宽厚一点吧,水门宫又把我这个象征提溜来了。”
“呦,罗上将,你不是说水门宫指使不了你吗?怎么又来了。”东部代表起哄道,僵持的空气有了舒缓趋势。
秘书们不赞同的目光立刻就锁定了那位不太恭敬的代表。
罗长明坐到圆桌边,以他为界限,左边是东部代表,右边则是西部代表,泾渭分明。
落座后罗长明没有生气,轻声道:“是这么说,但我还要从水门宫里拿工资呢。”
“人联先生,你这是给了他们嘲笑你的机会。”西部代表轻声细语,边瞪对面边笑道,“你到新温哥来,绝对没人要求你,工资福利照拿。”
明着撬墙角的行为很快招致了东部代表的不满,新的一轮嘴斗又要开始了。
“诸位,你们再吵我就要闹了。”夹在中间的意识体气势汹汹,示意关门,“两个小时没结束,我就挨个问候,你们不会想破坏我的心情的。”
确实没人敢,会议终于起了头。
议院里,他是国家意识体。联盟会议中,他是《人类联盟合众国成立法案》。东西会议里他是和谐的象征。南北会议中,他是唯一的共识。
他们不强求罗长明发言,但他们需要意识体在场。
此前,还有许多不一样的声音。
水门宫主张西部发展的条款在争论重重中颁布,机械化取代了满地黄沙,铁路一条接着一条,通讯电话从无到有,高楼大厦直冲云霄,光亮和水电大大推动了西部的实力——这都是在意识体到达西部后才有的。
西部会记恨东部的傲慢无礼和残酷不仁,但他们不会忘记和他们共苦挣扎的人联先生。
......
“利用特别实体模糊利润,低估负债。”
“空挂应收票据,高估股东权益。”
“联络合伙企业,操纵利润。”
“威胁公共安全,联络事务所造假。”
长长的台阶之上,大法院时钟响了三次,冉安造假案正式受理。
法庭外的窃窃私语传不进庄严的房间,它们随风而来也随风而去。
“罗先生。”乌德快步接近,压低了声音,“议院的理事提交了反对申请,现在已经过流程了,他们直接点名要暂停。”
罗长明透过玻璃看着正在审理的法官,他仔细的质询着被告席上的维斯顿总裁,陪审席没有空位,媒体的摄像和记录没有一刻停止。
不笑的时候,罗长明高傲冷淡,符合老派人士的对一位强大国家的想象。
“特派专员到门口了。”
维斯顿总裁保持着优雅和体面,仿佛坐在新闻发布会的主席台上一样。乌德担忧的声音刚落,他就抬头看向上方,精准地朝着罗长明所在位置露出笑容。无声地摆出口型——我会赢。
单向透明玻璃横在中间,维斯顿根本不可能看到罗长明,可他这番动作就像早有预料。
罗长明接收到了来自下方的挑衅,他冷漠地吩咐:“堵住门。拖住时间,我亲自去。”
言语间罗长明抵住厚实的玻璃,轻轻地敲了一下。
他们脚下,高立的审判席可以俯视全场,天平旗帜无风自动。
趾高气扬的男子提高了声音:“请让开,我们代表议会,这是迟来的正义,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纳税人名誉受辱。这会寒了各大企业的心。”
“你们在违背最高议会的命令,这就足以让你们锒铛入狱,再起不能了。”
乌德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跟在罗长明身后走向紧闭的大门,那里警卫和议会来人正在僵持。
“议院的人都很骄傲......”秘书先生还没来得及说完,罗长明就已经在门前站定。
轻轻的声音落入耳中:“去他丫的正义!”